缨枪头,尖锐中迸射碧绿光芒,竟是淬了毒,此刻正以令人惊叹的速度,直朝沈泽棠胸口奋力戳去。
就在这同一刹那,清风与春林身姿敏捷的跃起,清风持剑,春林甩鞭,齐齐朝沈泽棠奔来。
而挽弓青年已架上羽箭,眯着眼寻着合适的射杀时机。
舜钰瞧见沈二爷神情一凛,脚尖一点,飞身蹬上画屏堪堪避过刺来的枪头,再凌空倒翻,恰青年的一枝羽箭射来,他随手一握,跨两大步近至道人身前。
道人的眼神充满面对死亡的惊恐,他听得胸口”嘭“的一声闷响,便是心碎的巨痛,低头去看,鲜血汩汩淌出,竟比枪头缠的红缨还要鲜艳,手中的算卦幡再把持不住,”哐当“,随之落地的,还有他抽搐的躯体。
舜钰瞪大眸瞳,竟见春林右手所握长鞭,在空中划过一条弧光,如蛇信子般毒辣辣向沈二爷腰腹舔吻而去,而她左手也不曾闲着,十数银针劈头盖脸的打去,又快又狠又多又急。
春脸很多情,带些伤感,更多是满足。
她觉得沈泽棠这次是死定了,他顾着腰腹必会被银针刺中,或避了银针腰腹就要受创,不管哪一种都会致命,因为所有兵器都浸了毒汁。
沈二爷到底怎样了呢,舜钰没有看到。
一丝诡异的风轻撩耳边的碎发,余光瞟见一支羽箭朝她脑袋穿来,她已然无处躲避了。
甚至奇迹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天无绝人之路往往就是在说此时。
舜钰觉得头顶有只宽大的手掌,将她强硬有力的一按,按得她倏得屈身蹲下,又被一脚踹到桌底,跌个半趴。
胜元酒家每张桌子,都铺了一层绣着百鸟朝凤的锦布,布沿垂着些黄穗子,轻飘飘荡着煞是好看。
而舜钰却紧紧盯着桌沿边一双鲜红的绣鞋儿,凤嘴头,浅蓝包缝锁边,若是深闺女子趿上,必衬得足儿纤巧又细致,而这双天然足宽且大,把鞋撑的鼓鼓胀胀的。
舜钰心若明镜,会武功的女子多数脚大,她定是刺客春林。
..........一切忽然变得很安静,没有兵器摩擦碰撞,没有身体扭翻踢蹴,稍顷后,耳畔灌进肆意的娇笑,这笑声轻快又得意,好似多年的心意得偿所愿般。
“沈二爷.......。“她的心仿若被数十根银针扎了,眼前升起红雾把视线模糊,牙关咬得噶吱噶吱响,悄悄爬至那双脚前,春林站着依旧未挪动。
罢了罢了!沈二爷是因她诱引而遭此横祸,她来替他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