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儿.......
”这会已长手长脚了?“忽听得清朗好奇的声儿传入耳里,沈二爷浓眉倏得蹙起,抬首沉沉喝道:”谁在外头喧哗?”
有窸窣的脚足响动,翠梅隔着帘笼匆匆回报:“五老爷来了。”
“来这作甚?去书房里等。”沈二爷瞧着田姜臊红脸儿坐起,推他一把,自整理起衣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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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早膳,沈二爷还未回来,田姜看时辰不早,遂披起斗篷去福善堂给沈老夫人请安。
崔氏、薛氏及苏姨娘已坐椅上吃茶谈笑。
崔氏斜眼睃田姜,褪下缠枝莲云纹镶貂毛斗篷递给丫鬟收着。
沈老夫人已招手唤她去炕上,那里软暖热呼且宽敞,坐着更舒服些。
苏姨娘端盏吃茶,借以掩眸中一抹黯淡,同是怀着沈家门子嗣,在老夫人眼里,正室媳妇儿自比她珍贵许多。
丫鬟端来一碟点心,田姜也不拘拈了块吃,梅子肉碎陷酸甜滋味,倒合她胃口,沈老夫人看得眉展眼笑,再瞟苏姨娘,面前碟子未曾动过,那般花心思为她调理,却收效甚微,依旧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在心底叹息一声,倒更把田姜看重。这便是俗说人比人,气死人的道理。
妇人因痴忌妒怨引各场心思不表,又有丫鬟通禀,何氏携喜春走前、沈庆林随后掀帘进房来。
沈老夫人正襟危坐,丫鬟拿来两个蒲团摆炕前,喜春和沈庆林跪地展拜敬茶毕,才在侧旁椅中坐定。
田姜看那喜春梳起妇人头,淡施腮红口脂,眉眼依如往常沉稳,穿水红喜鹊登枝纹禙子,樱草色棉裙,时隐时露簇新的红绣鞋儿。
这便是身为姨娘的苦处,不得穿大红的嫁衣,嫁衣不得绣鸳鸯图案,喜轿不能走正门进来,进来不得摆筵席庆贺,平平简简就把终身不起眼的托付。
田姜不知道喜春有没有后悔过,便是后悔也再无回头路了。
沈老夫人看向崔氏笑道:“今年倒是很吉庆,当下已值腊月离年日近,最后一桩关门喜,就是三儿归府,他信里可有提过准确进京的日子?”
崔氏慢吞吞回话:“说的就是这两日了,不过近时风雪交加官道受阻,或许晚个三五日也未定。”
沈二夫人颌首接着说:“往年皆是我与三媳治办年事,今年身骨总觉不爽利,便想躲个懒吃个现成的,原想让二媳替我,赶巧她怀了孕操劳不得,可只三媳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