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音说到这里的时候,林启也想起来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大陆的逃港潮,不过改革开放以后,那就已经渐渐成为历史了,沈素音那会应该都已经二十一世纪了吧,估摸着算一下,自己那会儿也已经上高中了,怎么还有偷渡的事情么?问道:“怎么,马东来不会是想带你偷渡去香港吧?”
沈素音脸上精神总算好了一些,说道:“我也不知道,总之东来安排好一切,我跟着做就行了,我们先去了苏州,之后坐了整整一天一夜的火车才到了深圳,然后又转汽车坐了好长时间,才到了那个叫蛇口的地方,我们在海边,东来指着对面说,大哥就在那里。”
林启暗道一声:“她说不喜欢舟车劳顿,为了怕坐车都不愿随何群一家人回安徽老家,却可以为了何楚贵这样折腾自己,可见至少当时的她,对何楚贵的感情是真挚的。”
沈素音接着说道:“那时我心里真得很激动很开心,东来说半夜会有船过来接我们,我们便就地扎了帐篷,他让我睡帐篷里,自己睡在外面,那时也是早春,深圳虽然比这边暖和一些,但总是阴雨,外面也还冷得很,我跟他说外面太冷了,里面还很宽敞,反正一人一个睡袋也不用忌讳什么,他执意不肯,说不知道船几点钟到,万一在里面睡熟错过了就不大好了,何楚贵没有看错人,东来真得是很正直。
但是我们一直睡到天亮,连个船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东来那时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骗了,呵呵,他既正直又单纯,既英俊又可爱,这样的男人怎么能让人不爱?我后来知道他来时把所有钱都给了那蛇头,剩下的也跟他换成了港币,结果找银行兑换,竟然说港币全是假的,我们差点连回去的路费都没有了,最后没办法只得把身上能换钱的都换成了钱,才可怜兮兮的回到吴县,呵呵,现在想到那些事都还想笑。
回到吴县后,东来只得又重拾旧业,他那会是身无分文了,何楚贵给我留下的钱还剩下一点,便全给了他,帮他重新把店撑起来,后来……后来我们常常相处,便有些感情。”说到这里,沈素音脸色绯红,沉浸在往日的幸福里,“我最喜欢看昙花和烟花,我问他为什么这两种花都这么美,他说因为昙花总是一现、烟花也易冷,我想想也是,就好像我的宿命一样,美丽的东西总是极其短暂,所以我也总是觉得这些一闪即逝的东西,都是最美的。
除了工作以外,他常带我出去散心,他还是怕我受相思之苦,其实他不知道,我那个时候,心里已经为他多出了一个位置,我感觉他对我也有些情愫,但因为彼此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