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岛上唯一一家综合医疗保健医院,南岩岛中心医院原本只需要服务岛上二十多万原居民,近年来游客人数爆涨,医院里繁忙得像闹市商场一般。
林启站在医院的走廊上,一拨拨的人群穿梭而过,甚至没有一个注意到,这里有人正因失去了一位重要的家庭成员而无比悲伤,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焦急的,每个人的脚步都是忙碌的。
当然,来医院的无非是为了看病,本不必理会其他人,但林启总对每个人脸上的冷漠感到一丝讶异,即使事不关己,连好奇的回眸都没有。
季圣哲想把他的妻子先送回家,但季清岚始终觉得让母亲一个人躺在太平间里太冷落她了,硬要在医院里陪着,直到殡仪馆有人过来接为止,南岩岛所有原居民的丧葬都是由市政厅全权负责的。
季清岚呆滞的坐在太平间门前,季圣哲在旁边体贴的照顾着,又不放心季安洁,这姑娘从小就跟姥姥感情最好,伤心是难免的。
林启答应帮忙照看着,季安洁坐在医院大厅的长椅上,已经不再抽泣,只是和林启滔滔不绝的说起从小到大和姥姥一起生活的事:“哥哥从小就欺负我,我妈也不管他,都是姥姥看着,有一回哥哥把家里的热水瓶打翻了,你知道我们那会小的时候,一瓶热水比一家人一天的伙食费还高,我哥那家伙把水瓶把子塞到我手里,说我小,妈妈不会把我怎么样的,结果那天妈妈气炸了,找到我爸的皮鞭子就想抽我屁股,我真吓坏了,解释的功夫都没有,就顾着逃命了,结果我就跑啊跑啊,跑到姥姥的房间躲到了她床底下,姥姥正在房间里的缝衣服,就假装没看见,妈妈气鼓鼓的冲进来问我姥姥我躲哪去了,你知道姥姥怎么说的,你的女儿你都不知道在哪,还有脸跑过来问我?我把你养这么大可从来没有弄丢过,我告诉你,你敢把我宝贝孙女弄丢了,我可跟你没完,结果我妈在家里找了三圈都没找到我,以为自己下手太狠,真得吓得离家出走,真急了,又到外面找,几乎把南岩岛转了一圈下来,哈哈,都没有找到我。”
林启微笑道:“那哪能找到你,你躲在姥姥的床底下呢。”
“是啊,后来我睡着了,姥姥把我从床底下抱出来,放到她的床上,那感觉真是我睡过的最美的一觉。”
“你睡得是香,你爸妈还在满世界找你呢。”
季安洁噗嗤一笑:“是呢,不过也没有那么夸张啦,本来都怪我哥,后来姥姥把他教训了一顿,说你是哥哥,别说水瓶是你打碎的,就算不是你打碎的,你也应该承担起保护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