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期突然有种榜单截止日赶稿睡着的恐慌感。
他们四个人一惯的相处方式都是父子没有隔夜仇,今天动干戈明日化锦帛,连着道歉的形式都不用走。
只是剔除了另外两个人,想认真相处反而更举步维艰。
才知道先前陆遇给她搭过的台阶已经足够通天。
只是半小时几乎是眨眼就过,顾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有一搭没一搭顺着虾饺的毛。
虾饺快被撸秃了,她也快愁秃了。
“喵~”虾饺不明所以,被撸得惬意,甚至翻过了白白的肚皮。
顾期皱着眉:“……小畜生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咱们都快被赶出去无家可归了。”
虾饺用头蹭了蹭她的手心。
明明是只橘猫,偏偏跟金毛似的。
“喵~”
看着眼前原先瘦弱可怜又无助的小可爱被养成如今膘肥体壮的样子,顾期莫名有些心虚。
陆遇虽然嘴上嫌弃,但每次她不在的时候,该处理的猫砂,该开的罐头,该倒的猫粮一样都没有落下。
她依稀记得自己以前的梦想就是当一个全职写手,养一只猫。陆遇听后说过,他比较想养只柴犬或者哈士奇,自己还笑过他“怕不是过于富贵不想要家了,何况二哈的名头简直天下皆知。”
彼时陆遇笑道:“养一只傻白甜也不错啊,何况年纪轻轻猫狗双全,简直人生赢家。”
当时没细想,如今想起来却莫名少了几分慌乱。
她还在这边天人交战,那边就响起了钥匙开锁的声音。
她一回头,刚好撞上陆遇古井无波的眼睛。
原先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底气又消失得一干二净。
“你回来了?”
“嗯,你不是要走吗?要我送你吗?”
顾期听着心就凉了半截,她一向死要面子,差点就赌气真的走人,却突然想起齐杉迟说的话。
想分手吗?她肯定是不想分手的。就算不想承认,自己现在的确是有点动机不纯了。
难得她长了一回脑子,清楚搬了只会让现在的局面更举步维艰。
权衡了一下丢脸和丢人,她果断做了决定。
要什么脸啊,她在陆遇这几个人面前早就没脸没皮了。
顾期想了想,把虾饺扔到一边,随手从边上花瓶抽了一支用作辅花的长枝。
双手捧着递上,态度极为诚恳:“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