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阳甚暖,居士敞开门窗,让阳光落入室内,搬一张凳子,坐在日光下品着淡酒。三杯两盏,醉倒一壶忧愁。
正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门外响起的脚步声也懒得去管。直到那三个步履匆匆的小姑娘开口叫了一声,居士才回过头:“是你们啊。”
“居士,”许寒拱手施礼,“我们带来了赌本。”
“既然如此,那就来吧。”易安说道,“你们带来了什么?”
“是这个。”许寒取出金石录残卷,“我们觉得,在您眼中,这一份的价值远远大于银两,所以便找了这个来。”
易安目光骤变:“这……”随后恢复平静,“你们倒是有心了。”
“那我们这就开始吧。”
“不必了,”易安摆摆手,“我不想拿这东西做赌注,便放过他吧。”
原本还在担心万一输了怎么办的许寒闻言宛如心头一块大石放下:“也就是说?”
“你们回去交差吧。”易安收回目光,“如果可以,这片残卷,由我买下如何?”
“这个啊,”许寒将其放在桌上,“何必前辈破财,就当是晚辈们小小谢意,感谢前辈的宽容。”
易安苦笑一声:“其实你们要我付钱我也没什么能力的,偏偏最不想用赌博这种手段得到它。那我厚着脸皮收下了,多谢三位女侠了。”
许寒笑笑:“那晚辈先告辞了。”
说着,三人转身准备离开。
“且慢。”易安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三位既然送了我这么一份礼物,我也该送一份回礼。”说着,易安站起身,从桌子上散乱的宣纸下抽出一张泛黄的羊皮纸,“这份地图是在霸王庙里发现的,比起我,还是你们这些喜欢探索的年轻人更适合拥有吧。”
许寒连忙道谢,郑重其事地将羊皮纸收下。
纸上画着很简陋的线条,仿佛幼儿园小孩随意涂鸦出来的地图,一些地点注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比较模糊,因此很难辨认。背面则龙飞凤舞地写着四列娟秀而不失豪气的字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对了,”易安又将一个钱袋交给许寒,“这二百两是那个戏子输给我的积蓄,你一并还给他吧,告诉他小赌怡情,浅尝即可,不要忘了这次的教训。”
“是。”许寒向易安鞠了一躬。
走出民居,赵雪琳一路眼睛几乎放出光来:“哇,200两银子,老板我们把它扣下来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