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多时。见她出门了,唐叔立刻去将车门拉开了。准备上车之前,苏眠对站在身边的苏敛说:“不论是你的意思还是阿姨的意思,相亲的事就这一次好吗?你们真的不用费心替我安排,我只会和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在一起。”她半软着话,却不够软,不是他爱听的。
苏敛赫然转背,道:“苏眠,你真该认认真真的请求我不要把你胡乱把你嫁出去。”他的话像一盆冰水,在这个骄阳似乎的正午,浇了她一个透心凉。
他这么冷漠无情,却悄悄交待唐叔。苏眠去了如果仍旧不愿意见,便带她回来。
他不勉强她,只怕勉强的人是她自己。他希望她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清楚到不顾一切。可他又逼着她……她一反抗,他便见不得她反骨。
夏天的太阳恶毒得像白雪公主的后妈,从开着冷气的车里一落地,整个人就像掉进了蒸笼里。到了地方,苏眠依旧坐在车里一动不动,眼睛眨了眨,模样却是放空得很,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因为出门前的吩咐,唐叔也不提醒她,就依二小姐那么灵魂出窍着。唐叔总以为,少爷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二小姐是特别的。可特别在哪里,又说不上来。作为苏敛身边的老人,唐叔当年陪同小少爷出国,再回国,辗转至今。他越老,也越来越不懂长大的少爷。
苏眠到底还是下车了。
没什么人的午后咖啡厅,优雅弥漫着小提琴声,有服务员前来带她去二楼的包间。
高亮彩色水磨石的地面像一面镜子,反照出她高跟鞋鞋底上的花纹。苏眠走路很轻软,不会和很多人那样把高跟鞋踩得笃笃笃的似敲鼓一样,她的鞋跟只在地面轻撞,踩出一个个清亮的音调。
有人觉得好听,循着声音,转头,看向了她。
跟着,苏眠就停了下来。
她也看了过去,靠着落地窗边的那排位置坐着一个男人,温润如玉,气质如洗。苏眠忽然就想到诗经里说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苏眠鬼使神猜的走过去了,问他道:“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
那个男人的目光短暂的一阵讶异,示意她坐。这个男人一点都不聒噪,不会胡乱搭讪。苏眠论得上美女级别,即便是她主动和他坐了一起,他继续伸着脖子看他的猫。
窗外一景垂柳丛下,两只嬉戏滚耍的虎皮奶猫,你抓我饶,你追我躲。
“你喜欢猫?”苏眠随着看过去道。倒到是她主动搭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