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母亲不愿他魔噬人性,以至于辜负她一片苦心!
她还说:要活下去。
他活下来,而后慢慢意识到也许是自己的存在,才拖累了母亲,累她赴死——那时未曾没有怨恨,他是沾着他娘的血才活下来的,这样的觉悟太过疼痛,痛到最后,他几乎忘了她所谓的“活下去”,还包括要“好好的”!
“清歌。”他忽然停步,低下头将额头抵在她肩膀上,声音里隐约带了些沙哑和眷念,“你知道吗?很久前,我曾经见过你。”
清歌任由他靠着,听到他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有些呆愣,侧着头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什么来——她的记忆力很好,但能记住的东西却又很少,能入得她眼她心的东西太少,未曾放于心上的,她自然也不会去记得。
若是以往,这样的时候,她免不了要干巴巴地回一句:“我记不得了。”
然而此刻,她却在长久思索无果后,仍是有些不确定地问了一句:“是么?”然后目光有些微微的闪烁,竟有极认真地追问了一句:“我那时有没有……”
“不理你”三个字,却是顿了半天都没好意思说出口。
天可怜见,斩魔大公主竟还是知道自己性子“有些”寡淡,还知道不被她看入眼的人就是跟她说翻了天,她也未必会离上一句。
于是,她竟破天荒地有几分心虚——如果,她知道何为心虚。
大概是她的反应太过失常,莫弃伏在她肩上低低地笑了两声——他哪里会不知道清歌九成九是什么都想不起来的,于是道:“不要担心,你并没有不理我。你那时候……”他顿了顿,“偶尔还会笑,眼睛一弯,比天上的星子还要好看。”
清歌皱眉,心里开始隐约觉得他是不是在胡扯忽悠自己。
却听他又道:“那时你还答应过,等长大了,会嫁给我来着。”
呵呵……连“长大”这样的词都出来了!
于是清歌确定自己被忽悠了,饶是淡定如她,都忍不住吧唧一下敲在他脑勺上:“怎么不是你嫁给我呢!”
她冲口而出,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于是,莫弃真的趴在她肩膀上笑了起来:“可以呀!只要你肯娶,我嫁给你又有何妨!”
她轻哼了一声,心中却想,终归是笑了。
之前的话题太过沉重惨烈,她存了心顺着他的话半开玩笑,有意分散他的心思不叫他沉溺于黑暗沉痛。
他大约也是知道她的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