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顿了好一会儿都没说话——花解语猜想她可能不会回答了,却忽然听她淡淡地回了一句:“你们想要的真相,又或者说……一个旧梦。”
什么意思?
真相还好理解,旧梦又是什么鬼?!
无论是花解语还是百商,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对方却明显没有多言解释的打算,已经径自移开了目光。
恰在此时,脚下大船一震,开始往港口外移去。想来是船舱里的徐辛终于将海船开动起来了。那白衣女子果真如她先前所言,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全然没有出手阻拦他们离开的打算。
海风咸腥,迎面而来,吹得她白色裙袂猎猎飞扬。
这样的景象,竟是说不出的熟悉,仿佛已在梦中见过千百回。
莫弃下意识地往前靠,想要离得更近些看得更加清楚些,然而海船渐行渐运,白色的身影也越变越小,很快就会消失不见——这种感觉太过可怕,他霍然回神,张张口想要什么,却终究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他们本不相识。
他应当问一问她的名字。
只是话到嘴边,却又下意识地咽了回去——他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错觉,一瞬间竟觉得这个问题是决计不能从自己口中问出口的!
——这样的念头着实是荒谬。然而,更加荒谬的是,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们的白衣女子仿佛从他一瞬间的神色变化中猜到了什么,忽然开口答了一句。只短短四个字,令他脸色骤然而变。
她说:“我叫清歌。”
声音明明不大,逆着海风却格外清晰地传入耳中,听上去不咸不淡。他极力望去,然而船已经行出了一段距离,始终看不清楚此刻她脸上是个什么样的神色,目之所及只有猎猎飞舞的白色裙角,就好像是那一日……那永无止境下坠的一日……
清歌。
清歌……
这两个字从她嘴里吐出来,仿佛是这世间最可怕的魔咒,轻易唤醒了沉睡在他心底最深处的另一个灵魂,抑或着……被唤醒的是他灵魂深处的某种执念,他抬起手按住胸口,莫名衍生的情绪几乎压得他呼吸不过来。
“师弟?”
花解语第一个发现他的不对劲——如此顺利地离开碧海城出海,简直是出乎意料的惊喜,她长舒了口气,习惯性地就要跟自家师弟分享喜悦,结果一回头对上苍白无血色的一张脸,吓了好大一跳,忙不迭扶住他问:“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她慌的要死,几句话喊出口,也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