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的所谓的,那些瘦得皮包骨头的“贼”,只有越平越多,越平越猛的。
战场上,所有官军的士兵,都是被长官拿着刀顶在背上去打仗的,要是没有督战的,早就不是装死,就是撒腿跑,一溜烟下跪大喊“义军”投诚了。
甚至有的人,巴不得对面据说“茹毛饮血”,但是好歹会给不愿意打仗的士兵一条遣散回乡生路的短发贼打过来,好趁长官自顾不暇,偷跑回家。
自己这样的兵能打仗?老杨头他们能先把自己肚皮都笑破。
好容易赖活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不是死在了战场上,就是死在了道路边,长官鞭子下。
这钱攒着也没处花,还容易被长官勒索。
不如花在窑姐肚皮上,换一点温存,保留一点幻象划算。
不过,老杨头自己是从不去窑子的。
别的兵找花姑娘“乐一乐”的时候,他也从不参合,甚至会偷偷放了那些大姑娘。
又吸了一口鼻烟,冰冷苍白的天地间似乎都温暖了一些。
他想起,有一次,被其他兵怂恿着去对一个满眼惊恐的大姑娘“乐一乐”的时候,那个女人为了躲避,跌跤在了泥水里。那样子,一下子叫他想起了自己的女人。
如果他的女人还活着,这么多年,还没有改嫁,她会不会在乱世里流离,遇到过,遇到过他和他的战友这样的兵匪?
会不会....也落到窑子里去了?和他见到的那些一天到晚张着腿,麻木得只能在烂草堆一边和人“运动”,一边拼命啃馒头的窑姐一样?
这种事不能再细想下去了。
人这一生,总是这样不得已。何况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活不活得过明天。就连这点偷闲的功夫,身上这件御寒的衣物,还得感谢远远的江对岸的短发贼咧,否则朝廷哪里有这么大方。
老杨头这样想的时候,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忽然响起来:“鼻烟!老杨头,怪不得你最近总是主动领守夜的差事,你果然藏好东西了!”
老杨头一下子蹦了起来。
对面的干瘦得像猴似的老兵“嘿嘿”笑了几声:“得了,兄弟一场,同一个地方,同一批被拉来的,我也不揭穿你。赶明我和你一起守夜,记得,嘿嘿......”他搓了搓手指。
老杨头没好气地:“瘦猴子,你来干什么!”
话刚落,他想了什么,一惊,连忙往对岸望去。一到这样寒冷的夜晚,即使有月光,也总是有隐隐绰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