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山上的人是我,而不是曾团。茅一扬这孙子设的是死局,无论我们救或不救,曾团都活不成了。如果你相信我,还愿交我这个朋友,我于人杰对天发誓,一定帮你替曾团讨回公道!但是现在,我希望你能振作起来,别让曾团白死!”
于人杰说完背过身去,身子在不停地颤抖,显见他也压抑得难受。邹易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我叹息道:“你一定想不到,小于哥其实一早就是你爹派来保护你的人。你的好朋友费瑁,还有小于哥,都是你爹的部下。其实你爹一直在暗中保护你、支持你,只是他不想让你知道。从你决定寻找你二叔的那一刻起,你爹妈就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我默默地听完,视线又开始模糊,眼前慢慢浮现出我爹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冲我冷冷地喊“儿子”。邹易俯身给我递了杯水道:“我们不奢望你能马上从亲人离世的痛苦中走出来,但是眼下的情势……我还是跟你直说了吧!苗寨的人都被杀了,米又他们在后山石坑发现了所有人的尸首,包括帮助我们的老者。从死亡时间看,在我们救出曾团之前。”
我没喝他递过来的水,呆呆地听他继续道:“出了那么多人命,按理当地派出所不可能不受理。米又等人去报案,派出所的人却无动于衷,推说警力有限。回来的路上,还有几个穿警服的人跟踪他们。料来茅一扬的人无孔不入,已经渗透到当地派出所,甚或取而代之了。由此可见,这伙人背后的势力,必然大到我们不敢想象。”
于人杰回过身来,勉强笑道:“曾团在暗中保护你的同时,也在暗查这些人的底细。他这次之所以会被害,有可能是来贵州前,收了假情报。他派出调查的人被胁迫或者已经被害。茅一扬和曾彦均背后的势力,想必是想借八极之力,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
“一水,我们在等你回来。”邹易拍了拍我的肩头道,“完成曾团未尽的事。”
我漠然听完,转头问于人杰临床的病人是谁。于人杰叹息道:“是唐叔。我们带你离开时,埋伏的人已经追上来了。曾团……曾团挡不下来,唐叔留下殿后,让我们护着其他人先走。我和邹小仙儿送你们出了山,再赶回去的时候,那些人已经不见了。唐叔身上全是伤……拼死护住了曾团的尸……尸身。我们就地埋了曾团,这才带他回来。”
我鼻子一酸,眼泪再次决堤,冲隔壁床上浑身缠满绷带的跛唐,深深敬了个军礼。
我感觉内心有团火在熊熊燃烧,说不好是怒火还是别的什么,涨得难受,忍不住大吼了一声。于人杰和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