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兄弟现在过得如何,自从上次在常德与他们分别,就再也没有来往,不过从眼前的情况来看,搞不好两人出了什么变故。
于人杰当然不会无端把包扔在这里。我折亮两只荧光棒,背起登山包,环顾了下四周,看到自己所在的位置,似乎是个弯曲向上的洞道的底部,心想搞不好这儿就是出去的路。
于人杰既然让我在这儿等他,那我还是老老实实呆着比较好。
我正准备去水边洗把脸,眼角瞥见一条人影飞快地从正前方转弯的洞道一侧闪过,想起先前冲我们冷笑的身影,怀疑是变成太阴尸的“茅太清”,既担心邹易出事,又怕于人杰回头找不到我,左右为难,到底没忍住,跺了跺脚,将荧光棒揣进包里,追了上去。
洞道虽然是道倾斜的缓坡,但脚下泥石干燥,倒也不难前行。没有其他岔道,我摸着洞壁缓缓前进。如我先前所料,这条洞道并不是直的,而是绕了个大弯,竟好像又折回先前于人杰拉我下来的位置。想到这里,我更加不敢放松警惕,再三确定身上和包里没有突然发出声响的东西,这才一步一顿地继续向前。
前头一片漆黑,这洞道看起来竟狭长无比,也见不到先前看到的人影。我心里越来越不安,仿佛前方埋伏着无数手拿利刃的家伙,就等我自投罗网,瞬间将我扎得满身窟窿。
这么胆战心惊地走了也不知道多久,眼前慢慢变得开阔起来,似乎到了洞道的尽头。我不敢怠慢,贴着右侧洞壁,轻手轻脚地往前走,想找块更幽暗的地方,静观四周的情况。
这时,我分明听到有人在轻声喊我的名字,似乎隔着一道墙,飘飘悠悠地传来。
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甩甩头,声音却还在,而且就在贴着洞壁的另一面。这一突然发现吓了我一跳。我轻轻贴耳过去,就听于人杰喘着粗气低声道:“小曾同志,是你吗?”
我这一下大喜过望,忙问他什么时候上来的,有没有受伤,那两个外国佬怎么样了。
于人杰连声咳嗽,让我先别忙着问,他有很重要的事要交代。我听他语气有异,暗道不妙,问他是不是伤得很重。话刚说完,于人杰“啪”地打亮手中的防风打火机。
借着火光,从手指粗的洞缝看去,就见于人杰浑身浴血,面色苍白,目光涣散,拿着打火机的手兀自在不停地颤抖。我心里一颤,泣声道:“小于哥你坚持下,我马上来救你。”
于人杰无神地摇头道:“你别白费力气,我不行了。留着点力,去救邹小仙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