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爷安静地坐在二楼,背靠着太师椅,眼睛微微眯着,睥睨着整座楼里的生灵。
他目光不不转,他不动如山。
他就坐在那里,也没有坐在那里。
身侧的一名白袍人给他斟了一杯酒,恭敬地举着。三爷身子不动,手不动,嘴巴也不动,三爷的喉咙动了动,然后酒杯里的酒就慢慢地消失了。
他左手按着一把两尺三寸的短剑,短剑单面有锋,闪着银白色的芒,很柔和,却让人窒息。
负剑少年脸上古井无波,沿着楼梯拾级而上。
“这小子……不过开脉境的修为吧?”
“区区开脉修为,连这方世界都还未曾真正见识过,自然不知晓三爷的厉害,自取死路笑话罢了。”
被无数道目光凝视着,或是好奇,或是戏谑,但很多的,是嘲讽,而少年依旧面不改色,立在二楼楼梯口,看了余念这里一眼。
余念可以看见对方眼中的安静。
这只一种自信到了极点的安静。
或者可以说是……自负?
对于自己背上木剑的极度自信?
“请个屁的客!这蠢货跑去给三爷送死!”李默咒骂了一声,直叫晦气,嘴里的金牙金灿灿的。
余念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我倒是觉得他有戏。”
“开什么玩笑?”李默一副你是个凡人我不和你计较的表情,“没有足够的境界,怎么可能感悟到上乘的剑法?现在若是把仙法放在你面前,你能修炼吗?”
慕飞雪看着少年来到了自己的面前,这少年绝对不满二十岁,太年轻了,是个有意思的年轻人。楼下也有一个有趣的年轻人,刚才他们好像还在一起吃饭?就是不知道片刻之后,这年轻人还会不会有趣。
少年穿过了慕飞雪,立在了三爷身前三丈。
他取下包袱,眼神四处扫了两下,似在找一个可靠的地方放置。
慕飞雪笑了笑:“给我吧。”
少年看了慕飞雪一眼,眼神在对方绝世的面庞之上没有丝毫的停留,直接将包袱递给了慕飞雪:“谢谢你。”
慕飞雪掂量了两下,包袱很轻,估计就是两件换洗的衣裳,果然是个穷小子。
包袱有人看管了,少年这才取下背上的木剑,左手沿着剑柄一路摸到剑尖,神色怜惜,就像是在抚摸自己的情人。
木剑很浊,没有一丝锋芒,就像是一块木片。
少年整了整衣衫,眼神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