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那个跑掉的儿子?”昭明帝气得头晕,怒道:“你干脆认景王为父好了。穆汀州呢?怎么找上你的?”
“承恩公的小儿子游学时曾与穆汀州结识。”
“蠢货!”昭明帝气得一巴掌想把这个儿子打死,原来承恩公府也参与了这事。
太子痛哭。
昭明帝喘了一回,继续问,“庆嫔是怎么死的?”
太子摇头,“此事,儿臣委实不知。父皇也知道,御前之事,儿臣一向插不进手。”
这话倒是不假,昭明帝对御前之人一向谨慎,那香料还是内务府出了岔子。昭明帝盯着太子的目光阴冷而厌恶,道:“储君你是做不得了,思过殿那里,朕都安排好了。你对朕无情,朕却舍不得真的就处置了你,一应供应仍比照亲王,你去吧。”
这样也好,太子的腿伤是好不了了,历来也没有身体残缺的人做太子做帝王的。昭明帝心下也是松了一口气。
太子哭得双眼红肿,双手撑着从轮椅上下来,略整衣冠,郑重的对着昭明帝行了大礼。昭明帝挥手,“去吧。”
谁能想到这一去便是诀别,是天人永隔。
晚间,便传来东宫起火太子自戕的消息。正在批阅奏折的昭明帝起身撞翻了面前黄花梨的桌案,案上一盏雪白的官窑瓷盏哗的落地,碎成数片。而昭明帝顾不得疼痛早跑到了殿门口。
御前的这些宫人内侍从没见过圣上这般失态,当他们回过神来,圣上早跑出了老远。小太监抬着龙辇气喘吁吁追到半路才追到圣上。
昭明帝上了龙辇,不住地催促着快点,快点,快点,眉宇间满是焦灼。
东宫漫天的大火,太子已经被救了出来,他的颈间插着一把匕首,殷红的血不停地往外流。
昭明帝奔过去抱住太子,那些厌恶痛恨早不知何处去了,唯有心下大恸。他抱紧太子,眼眶通红,“你这孽障啊,你就是这样报答朕的吗?你这是剜朕的心啊!”
“父皇,您——来了,儿臣——对,不起您。”太子浑身颤抖,脸色惨白,目光却十分平静,“儿臣——一直——不安心——”还有,儿臣不能以废太子的身份活着。或许,儿臣的确不适合做太子,狠不能狠,忍不能忍。这样拖着,熬着,不安着,倒不如清清静静的去了。
这一刻,太子充分体会到了三皇子自戕时的心情!父皇是不会处死亲子,可是圈禁一生,暗无天日,没有希望,没有尊严,还不如死去。
太子就这样在父皇的怀中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