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了,小的时候她生得好看,活泼又机灵,舅母可喜欢她了,每次来家里都抱着她打趣要聘她做儿媳,一直到她六七岁懂事了才不说。
她十四岁那年,舅母旧事重提,却被母亲婉言回绝了,母亲瞧不上表哥,其实她也是不乐意的。
表哥比她大五岁,她十四的时候表哥已经十九了,小时候他就顽劣,上树爬墙,淘得没边,还曾拿虫子把她吓哭了,她一点都不喜欢这个表哥。
长大后的表哥虽然一表人才,但那性子也没比小时候好多少,反倒更加变本加厉。跟狗朋狐友成天混在一起,眠花宿柳不着家,在书院跟先生争吵,是父亲帮着压下去的,父亲曾慨叹:好好一个聪明小子走了歪路。
舅母为了他的亲事都操碎了心,稍有家底的人家都不愿把闺女嫁过去,所以舅母就打上了她的主意,她傻呀才会跳这个火坑?
舅母离去后,转身她就订了张家的嫡子。张家邵哥哥温文尔雅,学问还一顶一的好,未来公公还是当地的知县大人。这门亲事父亲、母亲和她都十分满意,比表哥强多了。
谁能想到邵哥哥是个命短的,明明还有半年她就嫁过去了,可邵哥哥却一病不起去了。随着邵哥哥的病逝,她的名声也坏了,外头人笑话她,家中的姐妹也埋怨她,那时她的处境艰难极了,恨不得能日日以泪洗面。
更为雪上加霜的是,张家嫌她八字硬克死了儿子,非闹着要自己嫁过去守望门寡。
父亲母亲是舍不得自己,可为了弟弟的前程还是同意了。到了张家,她就如掉进了冰窟窿。稍微亮一些颜色的衣裳都不许穿,每天不是伺候婆婆就是被关在小佛堂里,小佛堂里阴森极了,要不是有丫鬟陪着她都呆不下去了。
还有张家的那个老叟婆,找尽借口磋磨她,言语轻慢还是轻的,还动不动就罚她跪,一跪就是一两个时辰,跪得她膝盖都是青紫的,回去后嬷嬷一边给她擦药油一边掉眼泪。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婆婆教训儿媳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怜她连个护着她的人都没有。
偶尔她也会想,若是当初嫁给表哥会怎么样?他虽性子孤拐不争气,至少舅母不会这样磋磨她吧。
就这样心如死灰在张家过了两年多,忽然有一天听到表哥中了进士成为女帝心腹的消息,又过了两月,表哥一跃成了当朝最年轻的首辅大人。她瞧着张家和颜悦色的公婆,还有对她羡慕嫉妒说着酸话的妯娌,只觉得像做梦一般。
表哥不是个舅舅舅母提起就叹气的浪荡子吗?怎么忽然就成了权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