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整个世界,自己的生命,都很重要。
此时已过戌时。
烟雨如暮霭一般漂浮在空气中,皇宫某处的小径上,匆匆走着一个人。
鹅卵石铺陈的小路在树木之间曲折迂回,树叶间隙漂落密集的雨丝,打在他的身上,他毫不在意华丽的衣袍已被濡.湿,只一门心思地朝着小路的尽头走去。
过了一片早已谢光花蕊的樱林,他驻足在一座奢华的宫宇前,思忖了半晌,决定翻墙而过。
他双臂一展,如细雨中的叶片,一个空翻越过宫墙,再像棉花般轻飘飘落在庭院中。落在地面,他似是极为熟悉这座宫殿的地形,再一翻身,朝一座楼宇的二楼窗口掠去。
那窗子上,映着弱弱的黄色烛光,窗边有个人影,似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他掠到窗口,轻轻将窗子推开,跳了进去。
里面的人看他来了,一副终于等到了的神情,轻道了一句:“展颜。”
展颜避开窗口,站在窗边的墙壁前,对她说:“皇嫂,急急找我,所为何事?”
婉熙太后利落的面颊难掩憔悴,对他说了声:“桓儿最近很不对。”
这个深锁于皇宫的中年女子,年轻时便失去丈夫的庇护,独留她一人在这不见硝烟却战火弥漫的深宫中苦苦经营。今时今日,她早已练就了一身钢筋铁骨,不畏任何打击和角斗。
她的亲生儿子,莫名其妙地日渐孱弱,病体奄奄,她虽然痛心焦急,却不曾显露出一丝慌乱。哪怕是现在,将心中所惑坦露给最信任的人时,也不见她有分毫软弱。
展颜见她面色苍白,却依旧稳坐泰山的模样,不禁心生钦佩,对她道:“我近日没有入宫,不知桓儿他如何不对?”
婉熙太后的眉头皱成一团,思量着说:“不知为何,他一连几日,日夜驻足仙琼宫不肯出来,也不许人进去。那悟雷和其手下拿着桓儿的手谕,轮班守在门口,就是不让人进……”
“仙琼宫?!”展颜一惊,“那不是禁足怡星公主的地方吗?”
婉熙太后悲哀地点了点头:“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每日三餐和他一直服用的药物、养身茶被送到门口,会由禄衡送进去,除此之外,他们完全与外面断了联系。”
展颜想了想,问道:“他每日服用的药物、养身茶有没有查过成分?”
婉熙太后道:“早就查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对身体有害的成分,药物基本上都是补药,养身茶是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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