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云宗主,未料他复姓端木外间都以先生相称,是小女子孤陋寡闻了……”
余老摇扇轻吟,笑道:“无妨无妨,以先生称端木宗主原是江湖中人近年来的说法,这位小姐想是久居深闺,不知道不足为怪。”
那娇然女声十分崇敬道:“观今朝政清明,宗主为天下安宁戮力辛劳,我等闺中女子实在叹服钦佩……”
“哼。”
……
血顺着粗壮的树茎流下,流过根际枯叶,慢慢浸入土中。
被树冠粗枝叉住的巨大白色身影在晨光中微微动了动,而后轻轻翻动起来,巨大的身子费力地试着爬起,四爪无处着力,抓蹭间压断栖身之木,“嘭”地一声从树上摔落,好半天没有声响。
林风拂过新草,蹭着染血的皮毛,数只短箭插在其肩背之上又溢出了血,白色身影再度动了动粗厚的爪子,极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硕大的兽目勉力睁开,循着踉跄蹒跚的脚步一步步向着前方的寒潭迈去,绵绒般的长尾曳地,满是血污的身子慢慢移进潭中,挣扎着往潭底钻,寻着熟悉的血腥味咬住那千疮百孔的人,一点点拖出寒潭。
当绿衣少女赶到时,草丛间拖曳而出的血水痕迹从落月潭越过千木林,已到了泊雨丈前。
少女心下一震,查看一番立时往回赶去。
“回师父,来者似是一人一兽,看脚印受伤极重,已误入泊雨丈中。”
女子依旧端然静坐于林中,闻言淡淡垂目,没有应声。
绿衣少女立于其身侧,见其不语,亦不再开口。
林风簌簌轻拂,又拂来了一阵血腥味,静坐的女子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而后道:“将丈中九曲阵关了,带他们进来。”
“是,师父。”
少女这才低头应一句,飞身去了。
不多时折返回来,绿衣上沾了些血迹。
“禀师父,来者很不同寻常,那人不过是个小孩,身中刀箭无数,血几乎已流尽,是被那头白狼硬拖来此地的,而那白狼……硕大无比,竟不像凡兽。”
石上的白衣女子闻罢眉间极轻地蹙了一蹙,而后微抬起了手:“带我过去。”
绿衣少女立时应声上前,她径自恭然走至女子身侧,将其于青石上扶下,转坐于一旁放置着的木轮椅中。
少女一面轻轻推起女子所在轮椅,口中同时道:“那小孩满身是伤,多处已见骨,眼见无救了,那白狼倒是还能救上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