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密一疏,房遗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是人,哪能保证时时刻刻都不出差错的,卫连祁如今再自责,没能保住那个孩子,也于事无补,他要做的,是抓出真正害死他孩子的真凶。
如今,唯一的切入点,就是南宫婉玉。
她手里的药,就是线索。
只要她说出来,那药是谁给她的,顺藤摸瓜,就一定能查出来。
可现在最为棘手的,是她死咬着牙关,不肯开口。
南宫婉玉无力地半阖着眼,沾满鲜血的手在地面上胡乱地轻划着,她的视线随着指尖移动,对卫连祁的话置若罔闻。
她脸上挂着苍白诡异的笑,温和却又死寂,“爷……当初嫁给你之前……我努力让自己变成一颗……有用的棋子……至少,你能用得上我。
嫁给你时,我还……还在想,努力对你好……时日一久……你会被我的真情所打动……
就连怀孕的……时候,我还在期盼着……爷能把心留给我……
可一步步走到如今,我才知道……我错的,究竟有多离谱……”说到这,她面容变得狰狞,凹进去的一双眼,如同猝了毒,阴狠毒辣,仿佛一条毒蛇张开了血盆大口,燎尖的牙,不断吞吐着的黑色蛇信子……
她声音凄厉,喑哑嘶吼,“爷,你何曾爱过我……我在你心里又值什么?
你若对我仁慈一点,我们今日都不会落到这种地步……是不是她的孩子也没了?活该,都是报应!”她癫狂地大笑出声,无比刺耳。
卫连祁冷冷地俯视着她,眼神是不屑一顾,鄙夷,“你在本王眼里一文不值!就连你那所谓的爱,都让本王觉得恶心!”残忍绝情的话,对他来说是信手拈来。
南宫婉玉的脸色更白了,血色全部褪尽,她瘫在地上,眼睛失去了所有的光泽,是死人一般灰色。
“你怎么能……怎么能如此……”她嗓子里似乎哽着千言万语,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从你进入王府,做过什么?哪一点,配得上你口中说的那个字?还有那个寒平,你和他做了什么好事,还需要本王说给你听?
而且,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本王无心,又强求什么?
你走到这一步,与本王有何干系,是你自己!”卫连祁语气凉薄,不含半分感情,“但你,却害死了本王的孩子!”
南宫婉玉整个人呆滞住了,两眼空散。卫连祁知道她和寒平之间的奸情了。
她进了王府,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