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羽轩听着他轻描淡写,心口的位置却一阵抽疼,到底吃了什么不该吃的,能把嗓子弄成这个样子。
他知道,他不会说的。
再怎么问,他也不会说的。
常羽轩扯唇轻笑了一声,“你的这个回答太敷衍了,我不怎么满意,所以……”
袁克宸的手再次按到剑柄上,青筋迸出,咬牙道:“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常羽轩不受他的威胁,“是吗?”
接着他继续说:“我牵挂的那个人,他很有耐心的。
小时候的我很笨,笨到连很简单的一段话都记不过去,夫子常常用竹板打我的手心,他打得可狠了,每次我的手心都是又红又肿,疼得我直哭鼻子。
其他小孩子都笑话我,偷偷拿石子扔我……
那个时候的常府,和现在根本没法比,我告诉过父亲,他只会比夫子、比那些孩子,更严厉,更加用力打我。
父亲说我没出息,母亲护着我,他就连母亲一块打,还说,要把母亲休了,换个女人给他生儿子。
是他,也只有他,会护着我,会不厌其烦地教我,一遍不行,就再来一遍,他从来都不会嫌我烦……”
说到这儿,常羽轩低笑了一声,双眼猩红中泛着水光,他看向袁克宸,一字一句说道:“他的父亲是个将军,把他养成了一个急躁的性子,唯独在我这里,他比谁都有耐心。”
袁克宸的手臂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他为了不让常羽轩看出他的异样,将手臂藏在了衣袖里。
“我是来找人的,不是来听你胡言乱语的!你最好把人快点交出来,不然,你整个常家都会受尽牵连!”袁克宸冷声道,人皮面具把他的表情很好地掩盖了起来。
常羽轩走到门口,“听你的,我带你去找她。”
两人一前一后走,袁克宸跟在后面,扫视四周,随时警惕着,尽管,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常羽轩不会伤害他。
而他肯说那么多,就是对他已经产生了怀疑。
改不过来了。
这么多年活得太过压抑和紧绷,已经习惯了。
常羽轩带他来到一处断崖前,说是断崖,也不算,只是很陡的一块山体,他们站在最高处,掉下去,即使不死,也会摔残。
袁克宸的眉心骤然一紧,他琢磨不透常羽轩的心思,隐隐有些害怕,“人哪?”他问常羽轩,声音激愤。
常羽轩伸出手指了指下面,“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