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碗酒,说道:“你这孩子也是个死性子,放着丹宗好好的本事不学,非跟我老道出来游荡!”
林幼安灌了整碗美酒,只觉体内说不出的痛快,抹抹嘴笑道:“寄人篱下哪有这般快活?”
“不想修仙慕道?”
“想啊,跟您也能学。”
“我这半瓶水还是跟他颜家学得,哪有丹宗功法正宗?”
“您老看不惯,我也受不了,若一辈子窝窝囊囊,长生又有何用?”
“好孩子,人活一世就是要痛痛快快,凭咱爷俩这说书手艺,总饿不着,不开心了自回中原。来时那点门道,可逃不了老道的法眼,哈哈!”江真卿抚须大笑道。
“那以后还是少修行,万一结了丹,再想回去可就难了。”
“放心,颜家心法结不了丹,真适合咱爷俩!啧啧,天枢美酒确实比中原好上百倍,走时只消带满美酒,此生再无憾事!”江真卿说罢,又干一碗。
过得片刻,林幼安酒劲上涌,摇头晃脑说道:“人心怎会变得如此快?不过半年,颜家看咱们竟能如同路人,怪哉怪哉!”
“少吊书袋子!天意作弄,怨得了谁?只可惜小周青生死未卜,以他的剑法,若不来此,在中原必成一代宗师,然而一环扣着一环,由不得他不来。你说,除了怪造化弄人,又能怪谁?”江真卿也有了五分醉意,说起话来反反复复。
“我看颜二娘八成…”
“住嘴!君子交恶,不出恶声!再者说,颜家对咱爷们并无不是之处!”江真卿喝道。
林幼安吓了一跳,慌忙转变话题说道:“江爷爷,不如趁着美酒,再教我一套剑法。”
江真卿见他满脸惶恐,心有不忍,此事原也不怪他,谁叫他天生一副嫉恶如仇的性子,又正值年轻冲动,说话自然没个轻重,于是收起怒气,和蔼笑道:“也好,这半月来,长青域气候大变,听闻是到了百年一枯的日子。老道有些感悟,正要融于剑中,你且看好!”说罢,自储物袋里取出长生剑,冲至院中挥舞起来。
剑势大开大合,却又缓慢沉重,正合了此时万物枯黄、风沙漫天,显得十分萧瑟。林幼安看在眼里,只觉江真卿不过几招就好似融入了风沙之中,又或者漫天风沙都随着阔剑左右浮摆。
江真卿舞得兴起,索性边舞边吟道:“岁来四面足风沙,域外征人暂别家。万里不辞行路远,时光早晚到天涯。”
一诗吟完,剑势突变,虽仍缓慢,却不再直来直去,而是游移不定,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