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发烧而已!”
薇薇安越说越气,越说越怒,胸口跌宕起伏:
“他病了,可以找人照顾他。
可以把他送回沈家去。
可以有那么多的方式,你却为他留下来。
你知不知道,你放弃的不只是接近米发尔的一个机会。
你放弃的是,简氏全体员工的一次机会!
你让简氏全体员工陪你一起放弃一条轻快的途径,而选择另一条艰难有风险的道路。
小童,你这次,太让人失望了。”
她如果不知道简氏真正的问题,那便不会如现在这么焦急。
眼看着一条终南捷径的出现,却这么轻而易举的说不走,就不走了。
简童沉默,薇薇安猛地站起来:
“小童,你中邪了!失心疯了!你别忘记,他从前都对你做过什么事情!”薇薇安看着简童脸上倏然惨淡,自觉自己说错话,可是此刻,更多的,却是对简童的怒其不争:
“他对你做的那些事情,哪一件不是罄竹难书。哪一件是值得你为他放弃见米发尔的机会。他亲口对你说过对不起吗?
他亲口对你说过他爱你吗?
何况他现在这个模样,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恢复正常?
难道你要一辈子照顾一个孩子吗?!”
字字如刀,刀刀直中要害!
简童身形微不可查的晃了下,手掌立即握紧沙发,才让自己不至于支撑不住……他这样之后,她藏在心里的话,可以避开的事实,就这么被薇薇安毫不留情地摆在了她的面前。
垂着脑袋,她整个人都仿佛没了灵魂。
缓缓地,抬起头,“薇薇安,如果他恢复了清醒,我倒是反而可以对他冷漠以待。
清醒的沈修瑾,我憎恨着,从来无法原谅。只愿这辈子与这人再见时,阴曹地府。”
这人若是清醒的那个沈修瑾,恩仇怨恨,是两个人的事情,她恨她怨,他都得受着。
可这人却不清醒,恩仇怨恨,他忘了,却只成了她一个人的事情,她恨她怨,他不解。懵懂问她为什么讨厌他,她却无法把过去那些龌龊肮脏压抑的事情,摊开在一个心智只有八岁的孩子面前……再不济,她也不能够这么做。
“他不清醒,不清醒的沈修瑾,不是过去那个沈修瑾,不清醒的沈修瑾,用他能够想到的所有方式对我好,尽管很幼稚。却是对我简童这个人好,无关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