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却是摆手,吩咐道,“赶紧把三丫儿娘俩叫出来吧,老熊岭没事了!”
“没事了?”
两个儿媳听得好奇,追问道,“那些官兵不是说抓叛贼吗?先前在房后,我可看到他们过去了,那些刀枪,太吓人了。”
“是啊,怎么回事?”
老太太还是担心,“是不是老熊岭使了银钱?还是让三丫儿娘俩再藏两日吧,万一那些官兵再跑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赵老大憨厚,赵老二嘴巴利索,就给老娘说了半晌,末了道,“我们是听着老熊岭那些乡亲欢呼,然后还有人去山里接人,这才转回来的。娘放心,快把妹妹叫上来,地窖里也不暖和呢。”
“哎,好,好!”
老太太听得老头儿和儿子都这么说,也就放了心,赶紧跑去外边把闺女和外孙喊了上来。
果然,地窖里虽然有火盆,但还是懂得闺女和外孙脸色青紫。
一家人还不等多说几句,就听得门扇被敲响。
赵老大小心问询了两句,这才开了门。
刘婶子带了两个村人走了进来,眼见赵三丫儿娘俩平安无事,这才同赵家道谢,“三丫他家男人和公公都跟去南边建作坊了,她婆婆虽然惦记,但年岁大了,就托我来接人。亲家可别挑理,改日安生了,再让三丫儿娘俩回来。”
赵家见老熊岭众人这么看重闺女和外孙,欢喜都来不及,哪里会挑理,很是亲切寒暄了一番。
刘婶子看着那桌上的弓箭和皮袄,免不得多问了几句。听得赵家小儿媳说起方才赵家男人翻山去老熊岭探情况,刘婶子和两个村人眼里都是有感激之意。
“赵老哥,这份心意,我们老熊岭承下了。今日来匆忙,改日再来道谢。”
“自家人,这时候帮一把是应该的。更何况还没帮上!”
赵老爷子本分,眼见闺女归心似箭,就道,“先回吧,大伙儿都没事就好。”
刘婶子带了三丫娘俩上了爬犁,两人村人赶了马匹,很快就走掉了。
这样的事,这一晚陆续在北安州外几个村落和镇子发生。逃难来时匆忙,回去时候也干脆。
倒是迅速的让人只以为一切都是做梦一般。
而连夜赶回州府的巡查队,也挑拨的整个北安州百姓的好奇心都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但出城出不去,谁也不敢跑去府衙问问这些兵卒,到底杀了多杀老熊岭的猎户。
这一晚,不知道多少人家没有睡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