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收买咱们家的人手要盗秘方,我和你舅舅商量了一下,就告诉陆家人了。陆家人好似查账,查出程老大中饱私囊,擅自抬价,昧了足足一万多两。陆家直接就结账,算好分红回乡了。娘想告诉你一声,又怕你读书分心,就想等着回家过年时候再说…”
“娘,你怎么这么糊涂!”
刘不器听得脸色黑透,第一次高声同老娘说话,“这买卖,陆家自己就做得,为什么拉了咱家同程家,那是德敬看重我们同他的这份情义,简直同白送银子一般。如今陆家受了程家的欺辱,您不但不帮手,还坐看热闹,实在是太…哎,我以后可怎么见德敬啊!”
刘夫人被儿子说的脸红,到底落不下为娘的脸面,于是恼道,“你又不在家,娘哪里知道陆家对你这般重要。再说了,程家势力大,娘想帮手也要顾及咱们家啊。”
说罢,她直接起身道,“我去灶间看看菜色,你赶紧洗漱,一会儿你爹回来就开饭。”
刘不器恼的咬牙,但也不能当真对老娘如何,末了如同拉磨的驴子转了多少圈,到底还是心下难平。他也不等家里吃饭,出门就去寻程子恒了。
程家正院里,这会儿也是愁云惨淡。程夫人没有刘夫人那般强势,但抹起眼泪来,对儿子的攻击力也是一等一的强。
“呜呜,子恒,娘知道这事该告诉你。但娘…不出门,也不知道作坊里的内情。等知道的时候,也晚了,那个野种已经闯了祸,我说给老爷听,老爷又护着他…”
程子恒眼见老娘哭湿了半张帕子,神色却是冷漠之极,半晌才幽幽问道,“娘,你是想利用这次机会除掉大哥吧?但你想没想过,这么行事固然能替娘除掉多年的心病,可孩儿呢?孩儿的友人好心带孩儿一起做生意,几乎白白分出大笔银钱,就这么毁掉了。孩儿以后要怎么面对友人?”
程夫人闻言,身子僵了那么一瞬,待得帕子拿下来,她那张柔弱的脸孔上却多了一抹冷厉,“儿,谁都可以怨怪娘亲,但是你不能。因为娘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不除掉那个野种,这程家以后哪里有我们母子的活路?”
“娘,我会科考做官,我会给你挣回诰命封赏…”
程子恒从来不知道娘亲还有这样的一面,他心下几乎被刀扎一般疯狂疼了起来。
“娘…”
程夫人却是摆手,脸色瞬间灰败下来,苦笑道,“娘等不下去了,油灯枯干,所有的大夫都不敢下药了。”
“娘,您的病不是治好了吗?”程子恒吓得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