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弟弟……
这四个字让江立的嗓子像是突然被糊上了黏稠稠的浆糊,发不了声,张了张嘴,喉咙里都是苦涩的味道。
沈惊蛰进了房间关了门,睡了一整天。下午的时候出了趟门把严卉接回老严的家,回来的时候带了一桌的外卖。
她甚至从地下室里搬来一坛女儿红,炖热了打了生鸡蛋加了几颗话梅。
他们老家的喝法,冬天喝几碗能让你一晚上手脚都是暖的。
一碗黄橙橙的黄酒冲蛋下去,江立知道他担心了一整天的坦白时刻终于到了。
“四年前我找人调查过你。”沈惊蛰先起了话题,“我知道宏峻离家出走的钱是你给的,知道他走的那一年你们两个之间还有联系。”
酒有些烫,夹杂着鸡蛋话梅的香味,在北方开着暖气的屋子里甜腻的让人心里难受。
“当然……”沈惊蛰又喝了一口酒,“我也知道他在x县的时候做了什么。”
江立闷着头干掉了碗里的酒,用滚烫的温度压下涌上来的窒息感。
“不只是第一年,这几年我和他一直都有联系。”
“最早计划离家出走的时候,宏峻只是不满意你爸爸……沈元忠偷了你那几年所有的积蓄,那天我们喝了点酒,酒劲上头就想了那么个办法,想让家里人急几天受点教训他就回来。但是没想到你当天就在祠堂门口被除了名。”
也没想到沈惊蛰居然就此离开了n镇,和他们彻底失去了联系。
“宏峻一气之下就去了广州,他之前和我一起学了驾照,到了广州后机缘巧合认识了几个煤矿老板,然后就帮着这些老板做一些南货北运的事情,收入还算稳定。”
“你离开n镇后那半年,镇上闹的很凶。我妈心重,被人背后说了几次之后身体不好病倒了。”
“半年后我去你学校找过你,你查过我,所以这段发生了什么你应该都知道了。那一年没找到你,大学也没考上,所以就复读了一年。”江立低头笑了笑,为自己和沈惊蛰又满上了酒。
那一年过得太愁云惨雾,他印象深刻。
想想沈惊蛰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全中国从南到北人海茫茫的找弟弟,那一年估计过的比他还凄惨。
“我那时候在复读准备高考,我爸发了狠把我丢进了全寄宿学校,手机被没收,信件也需要老师过滤后才能拿到手,所以那一年我和宏峻失去了联系。”
“等我考上大学再次找他的时候,我发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