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坐在沙发上,一边给他端上一杯热茶。
“金局客气,虽然我早就不怎么管事,但厂里的人还是经常过来,听他们说,金局还是挺照顾的。”张安廷笑了笑,端起热茶,气定神闲。
“嗨,哪里话,你们应该感谢谢局和胡主任去,我只能偶尔帮点小忙。”金仕国笑容满面,坐在他对面的办公椅上,椅子稍高,显得他身子也要更高一些。
谢平栾,南安市工商局局长,胡敏才,南安市地矿办主任,这两者,才是大冈煤业的行业主管部门。
“金局过谦了,厂里的人说,金局通情达理,对我们的新厂区计划作出了很大指导支持工作啊。”张安廷放下茶杯,视线虽然矮,但蓄须花白的他精神气质尚很矍铄,微微眯起的眼睛中,蕴含着让人不可小觑的神采。
“呵呵呵……张老爷子果然是有来问罪之意啊,不过这可不能怪我,煤钢合营在省内都没有先例,“郎顾之争”风声刚过,国企兼并现在还是很敏感的问题,经发局不批立项文件,我也不敢妄动啊。”
金仕国摊摊手,一副为难的苦笑表情。
张安廷眼睛眯起,喝了喝茶,暂时没有说话,心里唾骂一口,你是市建设局局长,这几年如火如荼的行业,经发局办虽然级别上并不弱多少,但大家的福利都靠项目批复下来后的拨款和税收发放,这事儿你不表态,他们会乱动?
事情利益关系并不复杂,金仕国的女婿就是南安最大的建筑集团开达集团老板,可想而知,工程立项和招投标上面,会占得多少便宜。南安政府扶持的重点企业繁昌钢厂,其供应链条又与这个建筑公司息息相关,金仕国利用关系,使得女婿可以在价格上占据主导权,损失的是国有资产,繁昌钢厂的负责人亦有回扣,苦的只是广大工人集体。
与此同时,相应的钢厂实力也越来越颓靡,几乎就是专门为开达建筑供应原材料的私人厂房,在金仕国的刻意压制下,其他钢厂也青黄不接,很难起得上来。这就苦了张安廷所在的大冈煤业,市内唯一规模化的钢铁厂颓靡,压低成品钢材价格,付给他们的煤炭采购价,也自然一低再低,甚至出现赊账现象。外卖给其他省市,自然也有得赚,但凭空亏一笔运杂费,何苦来哉?国企兼并是改革开放一直倡导的主题,燕博海与杨洲在任的那一届,也大力将之推动,大冈煤业便琢磨着,直接将繁昌钢厂兼并了,自营起家。
然而,这件事的立项是交由工商局和市领导批复下来的,但有一个要求,就是必须实现产业升级,优化管理结构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