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母亲似乎压抑着情绪,张彻心头涌起一阵不妙,放下小米粥,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妈,怎么了?”
王如意看了儿子一眼,有心说他两句,到嘴边却是叹了口气:“我本来打算早点来的,临头却一岔事,拖到现在……昨晚那帮人确实来过,不但被工人们赶走,还抓了几个押送到派出所……”
事情到这里都还在张彻估量之中,李婉婷见他跟妈妈说正事,也忙把自己的米粥喝完,凑了上来。
“今天早上,你爷爷去找了一趟住建局局长,还没走出大楼,便被市纪委的控制住了。”即便已经独立多年,王如意对于一直荫庇着家庭的大树将倾,也有着一丝茫然无措,“纪委的人说,有人控告他擅动职权,让工人离开生产岗位为自己办事,甚至不惜用工人的休息时间加班来为儿子的网吧斗殴,以权谋私,还要调查他的个人资产,你爸在去察看的时候,也被扣留住了。”
上当了!
张彻悚然一惊,他不知道那个什么建设局是怎么回事,但对方故意制造思想陷阱,就是为了引诱自己喊来工人们帮忙守护网吧。白阳天既然调查过,知道他爷爷的身份,又怎么会在打了网吧一个措手不及后,第二次又刻意前来送人头?——为的就是抓个现行,证据确凿。他昨晚只想着怎么从萧永川身上找突破口,却万万忽略了这个巨大的漏洞!
摇摇头,他一边握住母亲的手给她安心,一边在心里思量,纪委向来是治吏最紧盯的部门,关乎着执法力度的强弱,上级部门对它的监视也最强,很难有势力侵进去。而它一旦开始要调查某个人,那是真会拿出锦衣卫的精神,一切线索都顺藤摸瓜抓个清楚,爷爷和父亲固然不会有什么太大的贪腐问题,但身在其位,一些必要的官场污秽,却是怎么也不能避免沾上一点,问题说上来可大可小,具体的操作,就要看各方手段了……
“走,我们去看爷爷。”
他想得入神,突然站了起来,抓住母亲的手就要往上提,却忘了自己臂膊是受了伤包扎的,疼得一阵龇牙咧嘴。
……
张安廷的的案子还没有到隔离审查的程序,张彻如愿以偿,得见了自己的爷爷,但二人能单独说事情的时间,却只有短短十分钟。
大伯身份敏感,在这次案件中不方便出面,所以一直呆在岗位上,未曾前来。二伯和四伯都抽空来过,二人的事业一个是加油站,一个是鱼市,跟老爷子基本扯不上什么关系,因而也未被调查,只有张兴国,前身在大冈煤业里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