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自由活动课,朝阳社社团室内。
许景腾一脚踢翻了凳子,攥着拳头,长年锻炼的手臂肌肉上青筋暴起,原本阳光帅气的脸上充满了狰狞,眼睛一一在面前的队员脸上扫视着,接着又转过身去,把汽水瓶狠狠砸在了地上。
“队长,他既然是语霖姐小时候的邻居,认识燕芷兰也……不是那么奇怪的事啊……”上前一步开口的,是平时一个跟他关系不错的队员,见他脸色不对,他又忙接着开口道,“你往好处想啊,他都在学校里这么做了,跟语霖姐就完全没指望了,全校人的眼睛都在那看着的,语霖姐恐怕也再也不可能看得上他了……”
这话说得没错,也是唯一的安慰,他的脸色稍稍缓和,语气依然有着无法压制的怒意:“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咱们在校外一群人被他打,脸都丢尽了,学校的人都看着,气还没出呢!这事儿现在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了,现在那小子跟我们大家都过不去!”
那人见劝不回来,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退了回去不再说话,心中腹诽那小子你既然没打算跟队长抢马子,干嘛开始不说清楚,弄成现在这副不死不休的模样。
他这番话,迎来了社团室里的人的一致叫好,真因为被打了面子上过不去的人确实不少,但那天也有看似没追上张彻,所以没遭殃的,鬼知道他们是不是真没力气了。是以这一片哄然叫好声中,其中藏了多少虚情假意,恐怕每个人心里都不清楚。
那可是燕芷兰……徐浩然的一句话都折腾得许景腾半死,还挨了留校察看的处分,燕语霖之所以能在学校里这么游刃有余,也是因为他爸是燕芷兰父亲的弟弟……那可是燕芷兰……
玩体育的人,固然有些确实是脑子不好用,容易热血上头,但更多的都是家里有着不错条件,家境优渥足够支撑他们玩乐耍帅,换名牌球服球鞋和聚会。他们并不傻,相反在父母熏陶下,指不定比多少死读书的所谓学霸脑子灵活,知道什么时候该怂该退,如张彻所说,任何一个团体都有内部的圈子和流派,篮球队不大,但人心隔肚皮,谁能说得清楚?
让他们跟着他出去聚餐唱k泡吧喝酒,跟强队打篮球,甚至于跟人打群架,这些人不说心无怨言,起码都能拧成一条绳,但明知前面的是刀子还要去撞的,恐怕就没几个人愿意了。
甚至于,连他自己都不太敢,所以才口口声声地说着“跟大家过不去”,就是想把所有人绑在一条船上,就算出了什么事,法不责众,处罚也不会太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