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陈展姚又在为出口华茶的事和陈老太太商量,他的意思也是像其他洋行一样请“来去来”评定茶叶。陈老太太犹豫不决,正瞧见陈洛阳坐在一旁一边喝茶笑着摇头,似乎对陈展姚的话很不以为然,随即问道:“洛阳,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出路?”
陈洛阳放下茶杯,沉吟一会,道:“奶奶,请来去来评定,我们的茶叶等级永远都要低于怡和洋行,我们什么时候能打开德国市场?展姚哥,做生意这么保守怎么行?现在洋行的竞争这么厉害,不进则退。长此以往,修山洋行在上海滩可还有什么立锥之地?”
陈展姚冷笑,“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欧洲的经销商和消费者就喜欢f.p.lachlan。要是不请来去来来评定,我们的茶叶不是卖不起价格,而是根本卖不出去!我倒问你,到哪里去开拓市场?”
陈洛阳挑眉回应,道:“奶奶如果把茶叶生意交给我,我有信心不仅让f.p.lachlan来评定,还把我们的茶叶评得比怡和洋行的更高。”
陈展姚哗然,嚷道:“陈洛阳,你别信口开河!f.p.lachlan是怡和洋行的茶大班,他碰了鬼也不会把我们洋行的茶叶等级评得比怡和的高!”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你办不到的不代表我办不到!”
两人针尖对麦芒,一时间气氛紧张。无忧捏紧手里的茶杯,既为陈洛阳感到骄傲,又为他担心。不知他的底气从何而来。
“好了,”陈老太太坐在椅子上思虑再三,开口道:“展姚,明天领洛阳去洋行,把出口茶叶的生意交给他。”
“奶奶——”
陈老太太伸手阻止陈展姚的反对,“陈家三代都是做买卖的种子,洛阳毕竟是雪斌的儿子。”
茶叶的生意是试金石,陈老太太到底要看看他究竟有没有本事。
“谢谢奶奶。”陈洛阳大声说道:“奶奶,我决不会让你失望。”
回到房间,无忧比洛阳还要激动。
“你刚才看见了吗?陈展姚的脸,气得都变了形。”
“看见了。”他还看见她的脸,不知多为他高兴。
无忧激动过后,又担心地问:“那茶叶的事,你有把握吗?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
“没有啊。”他十分认真地摇头。
“啊?”无忧忧心地说:“这可怎么办啊?你在奶奶面前夸下海口。”
“嗯,是啊。”他装着害怕,欣赏她的焦急。
时间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