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
无忧死了的心弥漫起一股历历在目的疼痛。
原来他的心不是不会温柔,而是要看是对谁。
寂静的深夜,眼泪沾湿了无忧的枕头。早上醒来,留下的不过是两行风干的泪痕。
从不羡慕任何人的康无忧从心里羡慕渔儿,羡慕一个乡下来的什么都没有的赤脚姑娘。
羡慕她能走到他的心里,而不像她永远都只能在他的心门外徘徊。
天气一日比一日冷,冬衣愈穿愈厚。无忧的身形不见臃肿,脸颊反而日渐消瘦。与此相加的是红柳的叹息一日比一日要多。
“少奶奶,你要吃多一点。”
“少奶奶,你要穿暖一点。”
“少奶奶,少奶奶——你要照顾好自己,坚强一点。”
无忧微笑着点头,明知道答应的事情做不到。
肚子越来越大,身形越来越显笨重。
日光晴好的早上,趁着晨起尚好的精神在花园中散步。
渔儿朗朗读书声传来,无忧站在湿地里听她念诵着李白的古诗。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古人秉烛夜游,良有以也。况阳春召我以烟景,大块假我以文章。会桃花之芳园,序天伦之乐事——”
无忧呆呆听了,不觉流下两颗眼泪。
正感叹着,渔儿放下古诗又开始念洋文儿。叽叽咕咕大声大气,无忧听了几句,忍不住破涕为笑。
她读得认真,发音却很不标准。和无忧在女校念书时的英语老师口音相去甚远。
阳光正媚,她不知不觉往小西跨院的书斋走去。
晨光熹微,透过虚掩着的半扇窗户。书桌之前白色毛呢大衣的娇俏女孩一手握着书,一手拿着笔。一抹蓝色长衫的男人,含情脉脉地正看着她。
他的眸子凝成一汪深情,指着书上的洋文,道:“这里不对,音不是要吃进去,而是要读出来。
“怎么读出来嘛?”她撒娇般地问。
“这样——”他凑近她,亲自示范一遍。
渔儿哈哈笑起来,伸出手贴在他的喉结处,嚷道:“你再念一次,再念一次……”
水汽模糊了无忧的眼睛,她拼着最后一口气转身离开。
……
红柳正在屋子里掸灰,看见她失魂落魄的回来,急急匆匆,汗水沾湿了脸颊和衣背。
“少奶奶,怎么呢?”红柳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