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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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冬的一场初雪纷纷扬扬而下,无忧不能想象陈展姚被光溜溜扔在大街上的情形。
对一位公子哥来说,赤身的侮辱比凌迟还更可怕。
陈展姚是可恶的,但陈洛阳的做法也太有点太过份。
仆佣之间纷纷传言,对待渔儿,陈展姚也并非完全是霸王手段。只不过,他比渔儿要长许多,利用了她对男女之爱的一知半解。在爱情明暗不清的交界处,占有了这朵纯真的小花。
想一想,她和陈洛阳的开始不也是这样的浑噩吗?
他待她难道从一开始就没有一点利用和心计?
也许还是陈展姚说得对,他不一定是糟蹋了渔儿,但陈洛阳却真真实实地毁掉她的一生。
“林渔儿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面对无忧的提问,陈洛阳显然一愣。赶走了陈展姚,时间也不会倒流。渔儿肚子里的孩子不会消失。她是失贞少女的标签不会被撕掉。
“我……可以娶她吗?”他底气不足,试探地问。
娶她不是因为爱情,而是责任。是他把渔儿从八都源带出来,他无法把一个残缺的她送回船老大身边。
“我只是想给她和孩子一个名份,希望他们将来能安身立命。”
无忧笑了,笑得眼泪都快流下来。
“我明白,我明白。”她主动地握住他的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她不想听他继续向她表白对另一个女人的爱意。他不知道,那又多残忍,像拿着刀在她心上扎窟窿。
一个一个的血窟窿,慢慢流尽身体里的血。
他欣慰地反手握住她的柔荑,为她的懂事和体贴。
“无忧,你能明白就好。”
她低着头,淡淡又说一遍,“我明白。”
真正不明白的人是他,爱——是自私和独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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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少奶奶,你怎么又站在窗口吹风?”红柳拿着药酒进来。看见她不听话地又站在窗户前,马上上前把窗户给严实。
“少奶奶,你为什么就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呢?这腰伤还未好,再惹上风寒可怎么办?你的预产期克就在这个月!”
无忧被红柳推着回到火炉旁,红柳塞一个汤婆子到她的手里,开始一边念叨一边为她的腰伤涂药。
“渔儿还好吗?”她抚着手里的汤婆子小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