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郡主来了。”南总管推开房内的雕花木门,低声禀道。
苍豫抬眸,便见顾央缓步走了进来,浅碧色轻柳软纹束腰长裙随着她的步伐泛开波纹,一如她面上笑意温和,带着恰到好处的恭谨,“给王请安。”
“......你来了。”苍豫只看她一眼便匆匆移开视线,每日盼着这时候能见到她,却又不敢多看,不愿多看,宁愿她因为那件事同他置气,也好过这般亲疏有别若无其事。
那夜不算争执的争执,终于绵延成细密的隐痛。
顾央的目光在他未束的墨色长发与□□于锦被外的双腿上停留了一瞬,继而恍若未觉地垂下眼眸,“原来王还未梳洗,是顾央失礼了。”
苍豫看着搁在一边的玉梳,淡漠了声音,“无事,你......先回去罢。”
“是。”她答道,姿态柔顺。
南总管看着这两人,暗暗叹了口气。
......
“哀家原以为阿豫你会将那小丫头封作正妃,怎么的,竟是来为她求一桩好婚事的?”太后口气倒是温和,只是看着苍豫的目光却复杂。
“阿央的琴棋书画是由臣亲自教导的,若是谁娶了她,往后摄政王府便都是他的助力,”苍豫神色淡淡,“太后娘娘也可得偿所愿。”
太后沉默下来,若是她心腹里的哪家娶了顾央,照苍豫所说,确实能解她最后一点忧虑,也就只看那小丫头,究竟有没有苍豫说的那般重要。
思虑片刻,太后复又笑着开口道,“照阿豫所说,你是给淮安相中了哪家的公子?”
苍豫垂下眼帘,语气波澜不惊,“永安侯世子,萧家大公子,吏部侍郎之子。”
太后挑了挑眉,“这些可都是些人中龙凤,哀家说句不好听的,阿豫真觉得他们会真心待淮安?”顾央虽说有郡主的名头,但原先到底还只是个孤女,即使有人娶了,也难保不是为了苍豫这个助力。
“太后不必顾虑此事,”他眸光淡漠地直视她,语气是不动声色地狠戾,“若是有人目的不纯还得偿所愿,臣自会将他碎尸万段。”
太后被他冰寒的目光看得一颤,知道这是苍豫在警告自己不要多动心思,当即勉强笑道,“哀家自然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那便让淮安与他们都见见,往后哀家再为淮安赐婚,阿豫觉得如何?”
苍豫顿了顿,缓缓点头,“甚好。”
太后亦微笑着点点头,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问道,“阿豫你也不小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