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傅听雪穿着雪白中衣的小半个身子,要将他身上一条条红肿的痕迹看得清晰。顾央将药瓶内的药膏倒出,一点点在红印上抹匀,傅听雪在睡梦中蹙起眉,显得极不安稳。
将所有红肿之处抹好,顾央将药瓶放回原处,推开卧房的门走了出去,她在小达子身边站定,“照顾好你家主子,药膏按太医吩咐涂好,记住了么?”
这本就是小达子分内之事,但由顾央提起倒像是要听命于她似的,偏又不能反驳,他只得憋屈道,“娘娘放心,奴才定会照顾好主子。”
顾央淡淡颔首,如她来时般,带着人悄无声息地走了,除了双方心腹,无人知道太后曾亲自出宫到傅府上去过。
小达子赔着笑送走了一尊大佛,转身便连忙进到傅听雪卧房里,想要看看主子情况如何,却见傅听雪已靠在了床头,除去面容些微虚弱,神色清明,拿还有半分方才的模样。
他立马上前劝道,“主子您身子还未大好,还是躺下休息罢。”
闻言,傅听雪黑沉沉的眸子看了他一眼,片刻,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
傅听雪身怀武功,身子底子好,又有张老太医的药方,四五日过后便痊愈了,满朝原以为傅听雪这一病,即使不丢了命,也定会再也爬不起来,哪想到太后一党没有任何动作,小皇帝还赐下许多药材,传旨让“傅爱卿”好好休养。
几月来朝局诡异的变动令某些老油条也看不清了,便秉承着一贯的做为,当个安安静静的鹌鹑,到底是小命更重要。
立冬过后,天气愈发寒冷,长乐宫里烧起了炭火,顾央也不爱出门,整日里靠在炉边,懒懒不愿动弹。司马沂不想她一个待着无趣,每日都来陪着说一会儿话,有时司马玉身子尚可,也会过来请安,顾央只觉得自己过得越来越像个老人了,谈话之间,免不了感叹。
“母后正当韶华,哪里有半分老态,是儿臣不孝,没能让母后解乏,不若过两日天色好些的时候,让些朝廷命妇入宫来陪陪您?”司马沂提议道。
顾央摆了摆手,她穿着暗红牡丹绣纹上袄,下着一件藏蓝的下裙,长发松松挽着,如寻常官宦家的母亲般亲和,“有什么好陪的,左右不过那些家长里短的闲话,倒不如教哀家清净清净。”
“母后既不喜欢,便不教那些人来陪,往后玉儿来陪您。”接话的是司马玉,她小小的身子裹在粉色的裙里,脖子上一圈雪白的绒毛,看着可怜又可爱。
“还是哀家的好玉儿贴心。”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