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旭出来,心下里也是知道自家那老子,一多半儿是要答应的,不由的暗喜,
“早他娘的想奔出这劳什笼子了!”
他平时里在外面胡混,三山五岳的朋友都有结交,这朝廷上的大事儿也是多有耳闻,那京城里的皇帝老儿就是个软蛋,生了一堆儿子也管不好,一会儿太子参了那个王爷,一会儿那个王爷又杀了某某太子羽党,朝堂之上你攻伐我,我构陷你,闹的不亦乐乎,那皇帝老子躲在后宫里,美人儿收了一堆儿又一堆,应接不过便又召一帮子牛鼻子老道进宫烧丹,吃了来夜御七女,早已把个龙体掏空!
一家子一点儿正事不干,下面多少州县天灾人祸全当没看见,又有那贪腐的官吏苛捐杂税抽得百姓家破人亡,又有那守边的将军擅自圈地,与外族勾结生生吞了百里的国土去,那上头的一家子也全当没事儿人一般,
眼看着天下将乱,守着这偌大的家族,被老子压着不能动弹,他早就不耐烦了!整日家撩猫逗狗,那都是闲得!
好不容易娶了一门可心的媳妇进门,他自家都不舍得给她气受倒叫那后堂里的老乞婆欺负了去!
心下里早就烦得不行了,趁着这机会,早早把家分了!
从此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爷爷我带着我那亲亲的大奶奶逍遥快活去!
一边美美的想着,一边儿回了内屋见林玉润正倚在那罗汉榻上看那本书,过去笑道,
“大奶奶果然勤勉,这本书儿怕是要翻烂了!”
林玉润见他回来忙要下地,被赵旭拦住,
“你那腿儿还要好好养养才是,那是骨缝关节,受了寒气以后老了该疼了!”
说罢,自家也甩了鞋过来坐到榻上,拉着林玉润的手儿道,
“大奶奶,我此番却是要来跟你请罪的!”
林玉润当他说笑,便嗔道,
“你平日价惹我的事儿做得少吗?也不见你来请罪!”
那厮立时矢口否认,
“平日价我最不敢惹得便是少奶奶了,便是真惹了,那有不赶快来请罪的!大奶奶真是冤枉死人了!”
林玉润说不过他,媚眼儿一翻,
“那你这番却是有何话要说与我?”
赵旭拉了她的手放在掌上把玩,一根根指头揉过去,却是半晌不开口,林玉润很是诧异看他,这人向来吵吵闹闹那里有这般正儿八经的时候,不由也凝了脸色,问道,
“雍善,是有何话不好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