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翌在洛府住了下来。
这件事情是扶苏傍晚时分出门碰到几个婢女听说的,府上的人并不知道是云翌的身份,只说了云公子,如今正住的正是洛纯曾经住过一日的清月居。
洛纯突然觉得事情复杂了起来,真要如同她心中所想,洛垣被蛇咒和钟谧的鬼魂缠上,洛家也落不着好处,如今外头都在说洛府发生的诡异事件,这个时候,就算是云翌心中重视这位与他一同南征北战的大将军,上门看看也算说得过去,但是住下来......
那就相当的微妙了!
云翌的命,可是比这一个洛府上下的命都要贵重得多,若是真的在此处出了事情,整个南朝怕是要乱套,且,云翌也还没蠢到将自己置身于险境之中的爱好,那么他在洛府住下,到底是为了什么?!
洛纯掐指推算了一般,发现洛家竟然有绝处逢生的命脉。
“我此时前来是想问一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云翌坐在洛垣的屋子外堂的罗汉床上,洛垣有着贴身小厮将他扶到另一边坐着,又婢女将茶水奉上,云翌伸手摸了摸茶几有着几分潮湿腐败,微微皱眉,“你这地方对身体不大好。”
“这便不劳陛下费心了。”洛垣轻咳了一声,他的脸色惨白,身子骨已经坏到了极点,还能活的了几日还是未知数。
云翌在怀中拿出一个白瓷小瓶子,然后放在茶几上,“据闻曲遗弄出来的丹药,有人吃过,确实有些用处。”曲遗是曲老头的名字,往日洛纯教导他炼丹,还有他自己捣鼓出来的一些,如今正是外头千金难求的宝物,云翌手上得了一枚,正是暗卫弄回来的,如今正好给洛垣救命。
洛垣幼时是在母亲跟前长大的,后面大了一些也曾跟着洛演和上了战场,跟在云翌身旁也有一段时间,云翌对于这个少年也是有几分情谊的。
“不必。”洛垣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睁开,“我已是垂死之人,陛下何须费心。”
“你的病是因为那个女人......”云翌皱眉,脸色有了一些冷意,“当初若不是她在你身上下蛊,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
因为云翌和洛演和谋杀了洛蝶纯之后,洛垣便远走帝城,四处游走,一年前到了南夷之地,云翌野心不小,南夷之地向来都是南朝的心腹大患,尤其是那些擅长蛊毒的苗女,于是便下了一道密旨给洛垣,让他探看苗寨的秘密,绘制一张南夷精妙的舆图,于是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半年之前,云翌密信给洛垣让他回来帝城,他原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