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他既是欣喜又痛苦。
“要有个小池塘还可以种荷花，春夏秋都有了风景。”她兴致十分好，刚刚一壶酒基本上都被她喝光了，这会儿脸颊白皙带着酡红，水光潋滟，似是，有些醉了。
洛纯两世三生，都极少能这般无忧无虑过。
“阿纯。”他心生软和，扶着她在亭子的美人靠上说话，吩咐婢女弄一碗醒酒汤上来。
洛纯靠在美人靠上，双手越过靠背垂在外头，正好有两株山茶青青翠翠地站着，其中一株含苞待放，她看着眼睛一亮，想要伸手的时候却发现太远，自己够不着。
风吹过她的发梢，露出了洁白的额头，眼眸清澈得像个幼稚的孩子。
东辰凡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往昔因着病痛的折磨，她并不大喜欢说话，很多时候都喜欢冷着绷着脸，连眼角都不给一下旁人，偶尔的时候都是那副恣意又自傲的样子。
“要在小路的两旁种上蝶恋花，一年四季都有花开。”她的额头抵在美人靠的靠背上，合着眼睛小声地说着，像是十分喜欢这蝶恋花一样，这种花一年花期有些奇怪，有的花只开一季，有的却能开两季三季，甚至四季，在帝城荒芜的野地之中都能长出这样的花。
“醉了？！”他讶然，伸手将她放了下来，头枕在他的膝盖上，她有些迷糊，伸手拽住他的衣袖，怎么也不放手，他轻叹一口气，分明亭子外候着的婢女取来一块毛毯，然后给她盖上。
“去整理一下寝室。”他舍不得放她走的。
两名婢女也算得上他暗卫里唯一的两名女子，他的暗卫向来只有排好没有名字的，一个卫十一，一个卫十七，皆是一副高高瘦瘦的样子，容貌再寻常不过了，丢在人群之中再也找不出来了。
他此次前来特意点了这两名女子，也是怕照顾她的时候不大方便，她身边以前有阿晚伺候着，可是这一次阿晚并不在身边，正好有了用武之地，他颇为满意自己当时的决定。
只是她这一次，从来没有提过阿晚这个人。
他心底清楚她有许多事情瞒着他，阿晚的去向，她如今的样子，过往前尘。
那么她不说，他便不问，他想知道就慢慢地查，等她愿意说了，他再听，不管如何，她如今还在他身边，能哭会笑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比什么都好。
卫十一和卫十七低下头，领命下去。
她们从小就被当成暗卫教养着，行走天下不俗的功夫，对主人更是忠心耿耿，察言观色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