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命罢了,都是苦命人,余生将就一下,也就过去了。
察觉到她在走神,傅恒在人群中握住了她的手,感受到他的温度,瑜真侧过眸子,但见他唇角微扬,笑容暖心,似乎是在提醒她,他才是她的丈夫,她的守护者,
她懂,也早已接受,随即回握着他的手,回之以笑。
傅谦似手中流沙,握不住,就扬了它,身后是大漠落日,她以为余生是日沉暗寂苦无依,后来惊觉旭日东升耀大地,傅恒若能将她照亮,她倾心又何妨?
送入洞房后,府上宾客众多,男官女眷,皆需应酬,瑜真听来,只觉耳朵嗡嗡作响,心不在焉地应承着旁人。
最近她的胃口不大好,宴席虽丰盛,大都油腻,她吃了一块鸡肉,便觉胃里翻滚,再也不下,便想吃些水果压一压,遂让芳落给她拿了个橘子剥开。
剥着橘瓣,瑜真只觉坐得太久会腰疼,心底只盼这宴席能快些结束,宾客离席,她才能回房歇息。
众人问起琏真的身孕,她笑得一脸幸福,只道再有一个月便要临盆。瑜真才刚满六个月,算是第七个月,可有得煎熬,难怪琏真说后期十分难捱,如今她睡觉时只能侧躺,来回翻身,睡不安稳,真想快些生下孩子,得以解脱。
连吃了两个橘子,瑜真只觉肚子有些不大舒坦,难道是凉的受不住?可今日这天很暖和啊!以往她也常爱吃橘子,并无大碍。
起初她也没怎么在意,便让芳落为她倒杯热茶,想喝两口暖一暖。可是茶才到手,她的腹部猛然一阵抽痛,疼得她手不稳,茶盏顿时摔落在地!
众人的嬉笑声骤然被打断,皆将目光移向她,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真心假意的关怀,此起彼伏,七夫人就在她身边,忙来扶她,
“怎么了瑜真?烫到手了么?”
瑜真忍痛摇头,“手没事,腹痛!”
“腹痛?吃坏东西了?”七夫人还以为她是腹泻,“要如厕么,我陪你去?”
“不是那种痛,”再抬首时,瑜真的额头尽是冷汗,“绞痛,受不了!”
宴中有过孩子的女眷忍不住道了句,“难不成,是要生了?”
“啊?”琏真只觉不大可能,“她才七个月而已,我都还没生呢!”
“七个月也有生的呀!万莫耽误,快去叫稳婆来,以防万一!”
丫鬟赶紧去那边通知九爷,傅恒闻言,立即放下酒盏,奔往内阁之中,但见她正依在七夫人肩膀上,面色苍白,汗珠密布,傅恒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