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保宁也无法,她已这般遭罪,他也不好说她什么,免得她心里憋屈,不利于养病,只能另请宫中太医,为她调养。
然而太医看后,只道她已病入膏肓,几乎油尽灯枯,能不能熬过这个月都是问题。
保宁一听这话,摇头叹息,最终选择隐瞒,没与她明言,即便如此,婉昀自个儿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便如那黎明的蜡烛一般,火焰越来越小,似乎被风狠劲儿一吹,便会随时灭掉。
无力回天的她为防不测,又命人将保宁请过来,说出最后的心愿,“若我有什么不测,求侯爷怜悯,将怜儿收入房中罢?她陪伴我多年,尽心尽力的伺候我,我怕我走了,她没有着落,被人欺负可如何是好?侯爷人慈心善,由您照顾她,我最放心不过。”
“这……”他已说过对怜儿没感觉,怎的她又来逼迫他纳这丫头为妾?不好拒绝的他推辞道:“她的归宿,该由她决定,你贸然做主,也许她并不愿意。”
此事婉昀早有打算,“我问过,她点头了。”
她是主子,她有交代,丫鬟敢不从么?眼看她病重,保宁也不想与她争执,免得她不安心,只得敷衍应下,“好,我记下了,你只管休养,莫想其他。”
婉昀只觉自个儿太过矫情,一方面为怜儿考虑,另一方面,当她亲耳听到保宁答应纳妾时,又有一丝不自在,其实心底更期望他能拒绝,说他为了她,不愿纳妾,然而她又明知这是不可能的事。
两人本无多少感情,她连圆房都不能,又怎敢奢望他爱她到非她不可的地步?若然她去后,保宁必会纳妾,那她也希望,他能把怜儿留在身边,至少往后他看见怜儿时,还能想起她来,不至于就此忘怀。
夫人病重,纵无感情,保宁也不好在这个时候约见芳落,遂写了封信,命人带给芳落,告诉她,让她耐心等候,他必会给她一个交代,不会糊里糊涂的不了了之。
芳落本想回信,又不晓得该说些什么,最终也没回,她信他,可又怕了这变化无端的天意,谁晓得下个转弯,还会有什么意外在等着她?
惦记着妹妹的交代,瑜真抽空去了一趟乌雅家,面见清岩,将瑢真之言道于他听。
时隔两年,清岩对她依旧念念不忘,但也沉稳许多,再不会不甘的质问,默默接受这一切,
“多谢九夫人带话,瑢真的道理我都懂,我也晓得她的无奈,您若再见她,就帮我带句话,吾心如坟,葬未亡人。”
他的家人想尽各种法子,威逼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