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常年在外,一直与家人聚少离多,仿佛西藏才是他的家,这边儿并不是,但只要他人还在,至少我还有盼头,然而如今竟是天人永隔!我还能盼什么?
明仁的孩子年底就要出生了,他还没看到自己的孙子呢!明义的婚事尚未订下,他就这么走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我们可怎么活?”
“还有我!额娘定会帮衬你,纵然傅清不是我亲生,可他额娘去得早,一直由我教养,视为亲生子看待,而今他为国牺牲,我定会将你当作亲生女儿!”
婆婆的疼爱是一回事,终不及丈夫的陪伴,然而二夫人此刻又能说什么?直哭得头晕眼花,仍旧不愿接受这事实。
浑浑噩噩回了房,一想到二嫂那绝望的眼神,瑜真也心如刀绞,无法想象,假如有一天失去傅恒,她又该如何?心酸的她不由感叹,
“为何总是那么多的战乱?若然太平盛世,也就不必妻离子散。”
傅清的心思,傅恒再明白不过,“二哥这是舍小我而成全众人,他在想到这个法子时,必然想到后果,但依旧坚持杀掉首领,正是想用自己的命来瓦解叛军,以减少更多的人员伤亡。”
这样的决定,纵然伟大,对他的妻子而言,却是自私,“全了旁人,他可有想过二嫂?”
傅恒没说出口的是,若然他在场,情况危急之时,必然也会这般选择,想想还是不提了,否则瑜真必然会严肃反驳。
“当时那种情况,也顾不了那么许多,若然不杀,清军被困,依旧难逃一死,权衡利弊,二哥才会那般抉择,说到底也是为了大义,相信二嫂会体谅他。”
体谅?那么二嫂的痛,又有谁来体谅?在瑜真的印象中,自她加入富察府,二嫂好像就身子虚弱,听说是当年生孩子时伤着了,后来这些年,傅清一直驻守西藏,几年才能抽空回一次家,住不上十天半月又得离去,
是以二嫂一直未能再有身孕,就守着那两个儿子,孤单度日,病痛折磨时,也没有丈夫在身边陪伴,而今,竟是连再见的机会都没了,她这一辈子,就这么虚度了啊!
女人的命运,大多数都是悲哀的。二夫人还以为这便是最痛的,但当二爷的灵柩运回京城时,同时过来的,还有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来认亲,藏族的姑娘,倒也会说些汉文,说是二爷的妾室,那一刻,二夫人的心,越发寒凉。
二爷常年在外,有妾室也属正常,包括她自个儿给他写信时,也曾嘱咐过,让他留个细心的女人在跟前儿伺候他的起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