瑢真深知,在宫中的女人都是这样的命运,生个公主无所谓,若是儿子,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不止皇后的两个儿子都没保住,其他夭折的皇子更是多不胜数,意外还是人为,谁又说得清?
她从不争宠,不结怨,只希望孩子平安长大而已,怎么就那么难呢?纵然怀疑,她依旧保持理智,嘱咐晴柔不可乱说话,“没有证据之前,不可妄断,小心她指责你诬陷。”
不希望给姨母惹祸,晴柔乖乖闭嘴,点头表示理解。瑢真又让宫人备热水,带她下去沐浴更衣,福隆安身上沾了血渍和水渍,也得去换衣裳。
好好的计划又泡汤了,也不晓得五阿哥走了没,离得不远,他应该能听到罢?
手臂受了伤的晴柔沐浴之后只着了内衫,由太医帮她清理伤口,包扎过后放下袖子,这才又穿了外裳去看望表弟。
去时便见皇上已然闻讯而至,询问太医,“小皇子如何?伤势可严重?为何还不醒来?”
“回皇上,十阿哥伤在耳朵上方的头部,此处头骨异常薄弱,重度昏迷,一时半会儿醒不来,且他落了水,此刻开始浑身发热,更不利于救治。”
瑢真一听这话,惊惧哭求,“太医!求求你救救他,他还那么小,才两岁而已,那么可爱,天真无邪,他若出事我可怎么活!”
“娘娘请起,奴才受不起啊!”好不容易和宫女一道将她扶起来,太医不敢保证,只能说尽力而为。
“什么叫尽力?必须救活!”乾隆闻言顿怒,只因这场景又令他想起他与先皇后的两个孩子,都是这般,眼睁睁的看着小生命离去而无能为力,他可是天子啊!偏偏孩子总是保不住,怎能令他不心痛!
“是!奴才遵旨!”纵然应得干脆,可太医心中有数,这孩子能救回的希望并不大,伤的是脑袋,他们又不可能把脑袋破开,怕是凶多吉少啊!
当太医的最怕这种情况,皇上一个不高兴,再降他们的罪,那可真是有冤无处诉。
晴柔立在一旁,小声啜泣着,乾隆闻声回首,又一次向她询问意外发生的经过,晴柔便又复述了一遍,依着姨母的意思,只表述情形,没有说出自个儿的猜测,料想皇上会有自己的判断。
果见皇上听罢这些怒火更燃,“愉妃呢?孩子伤得这么重,她居然跟没事儿人一样,也不来看望!”
晴柔适时道了句,“皇上莫怪愉妃娘娘,她的脚也受了伤,应该回去擦药了罢!”
“一点儿小伤,还能比孩子的伤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