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说到底你也不曾解开自己身上的毒,倒是给那些废物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终归还是要死的……你把那解药给了他们,却没想过给自己留一份?”
“那时候我只给过一人,哪里还料得到他居然把解药都分出去了!”
方士冷哼一声。
那个瘦弱年轻人与他做过交易,只是没想到对方那么快就背弃了他。
不愧是曾经的读书人吗?
每想及此事,方士便心里窝火。
“不过昨日还真有人与我们一说,说你小子想逃走来着,本来打算离开之前那你祭旗没想到最后一切布置都白费了。”
“山匪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方士怒骂。
“说来小子,你不也是山匪?毕竟你我可是结拜了。”
“我可不是山匪,我是大夫!”方士冷冷地说道,但犹豫了片刻,还是加了一句,“不过我以前还做过贼。”
“就你?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你倒是说说看你偷了什么?”
“这个嘛……”
“我苦心经营多年,甚至都未曾与那孩子相认,知晓我与他关系之人不超过一掌之数,就连他也不知道……不过如今一切都毁于你手……”
夜里微冷。
偏偏是春初,牢笼里没有半点可以御寒之物。
方士在原地跑跳许久,终是累得不行躺在地上,一身热汗散去,反而比之前更冷了。
尽管不知道方士究竟有没有认真听,那卢义倒是并没有在意,只是自顾自地讲着。
“还记得那年正闹饥荒呢,我妻与我得了一子……这孩子倒是投错了胎,偏偏生在我们家里,本意是想将他卖给别人换口粮食,可谁知那人贩子歹毒,竟是盯上了我妻,可怜我与我妻糟糠之中七年,竟是被那人贩子给夺了去……”
“那孩子自然是没有卖成,留在身边也是一个念想,后来我打算去上京寻我妻子,可谁知见到妻子之后……才发现她竟是早已与那人贩子成亲生子,我仓皇逃回此地……走投无路步入衡山,机缘巧合之下加入了狂风寨。”
“你倒是没有杀了那两人?”方士不禁插了一句。
“自然是想过杀了他们,不过当时上京戒严,根本无从下手,只能离开……”
“原来如此,不过没想到你还是这样的一个人,去做山匪也没忘了带着自己孩子一起走,把他卖了岂不是还能得几个钱?”
“你以为我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