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一丝慌乱还是未变。
方士不禁苦笑。
“高兄那夜神勇,却为何如今这幅小家子模样。”
“都说了我剑术超绝,斩杀那等妖邪绝对不是难事。”高升小声嘀咕着,却是渐渐低下头,最终竟是直接躺在床上,颇有颓然之势,“不过剑术再高绝又能如何,还不是被那妖邪坑了一道。”
或许……只是学艺不精呢?
方士心中暗道。
不知那老僧是如何被斩下一条手臂,但在方士看来,那等剑法实在是粗糙。
不过是毫无章法的挥砍而已。
“说起来高兄究竟是什么身份,居然还会这等奇门异术。”
“都说了是做生意。”
高升两眼微眯,似乎早就猜到了方士会问这个问题。
“方兄就不必多问了,权当作是在下钱多得没处花,什么本事都学到了一些吧。”
“原来如此……”
既然对方没有多说,方士也不好意思继续追问下去。
不过却也已经走到了房门口。
“既然高兄不便多说,那此事便到此为止了。在下外头还有点事情,就不在这里多留了,那碗药记得全喝了,给你喂三天药可不容易……”
言罢,身形已经消失在门后不见了踪影。
高升侧身看了一眼边上的托盘,他总觉得这房间里少了些什么。
但第一个想起来的却是如今正一个人待在此处。
将床边贴着的青锋紧紧攥着,双手有些颤抖,周通眼中却是显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
“方兄你也忒不厚道了,不是说好了一起翘了先生的课,怎的跑得那么勤快……”
“该死的,现在只有我一人……老妖物可千万别在这时候来找我……”
……
“记载了我澹州这千年来发生的大小事情的典籍吗?虽说有州牧志这种记录用的书籍,但此物向来在州牧那边放着……也不知道我书院里有没有。”老先生咳嗽几声,将喉间的梗塞之物咽下。
一双浑浊的眼睛注视着面前的年轻人。
两人就在柳树下的石桌边。
老先生坐着,手里端着一碗茶水,面前摆放着一卷翻了一半的书卷。
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水。
而年轻人站在老先生的身侧,满脸恭敬之色。
在他的手里提着一个托盘,托盘上还放着古朴的陶瓷茶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