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华慢悠悠开口:“烂口渣,你在我们面前讲大话啊?
够胆你就去喽!”
“阿华,话不是这么说的,阿渣怎么会不够胆,你让他去试试也好嘛!”
癞痢炳脸上带着坏笑,开口怂恿烂口渣:“渣哥,呐,冇话做兄弟的不撑你,我借给你二十个人,全部带家伙,明天跟你一起出发。
不过这件事如果衰咗,追究起来我乜都不知。”
师爷华看着烂口渣一脸窘迫的模样,也嘲笑着开口:“好啊,连炳哥都这么说了,渣哥,我也借二十个人给你,你最好明早就出发。”
烂口渣在两人的挤兑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半晌后才大骂出声:“你两个冚家铲有冇人性啊?
现在泰国佬摆明要饿死大家,仲有心情同我讲笑?”
师爷华见他转移话题,冷笑开口:“是你渣哥同我们讲笑在先,现在乜环境你又不是不知道?
大家的字头都群龙无首,鬼知道明天睁开眼堂口还在不在,这时候你招呼都不打,就敢去找泰国佬的麻烦?
是不是还嫌死得不够快?”
“同边个打招呼?
现在芸姐不在香港,各家字头的坐馆又被英国人抓了回去,连个像样的话事人都冇,难道真的眼睁睁看着泰国佬把我们逼上绝路?”
烂口渣有些烦躁的搓了搓脖子,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这句话说出来,师爷华和烂口渣脸上的神色也黯然几分。
就在不久之前这些江湖中人还在香港如日中天,背靠宋天耀搞出来的警察俱乐部,一个个混得身光颈亮,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各大字头树倒猢狲散,竟然隐隐有几分分崩离析的模样。
想到这里,三人心中不由得开始埋怨还在英军军营里受罪的坐馆们,要是当初老老实实跟在楼凤芸,不在暗地里搞七搞八,现在别说是几十个泰国人,就算人数再多十倍,分分钟也能丢对方下海喂鱼。
“阿华,你向来有主意,讲几句喽!”
癞痢炳摸着头上的斑秃,冲师爷华扬了扬下巴。
烂口渣闻言也眼前一亮,他们两个一个是红棍一个是草鞋,论头脑显然不如师爷华灵活,毕竟在香港字头中充当白纸扇角色的,多少都要靠头脑吃饭,否则也不会被冠以师爷的名号。
当然,师爷辉是个例外。
“不要急,正在想。”
师爷华一手摸着下颌胡须,另一只手从怀里摸出烟盒抖出一根咬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