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那徐奕裕临死前,忽然看着门缝里看的白小雪,纸人露出那样的释然微笑——
难不成,当时门缝里的白小雪,对着徐奕裕说了什么?
但我又觉得有些不对,白小雪整个人一直冷冷冰冰的,甚至还在骂死去的徐奕裕,骂他垃圾,骂他废物。
到底爱与不爱,我并不清楚。
我只知道这是一个悲剧,两个戏曲世家历经百年纠缠的恩怨情仇,最终在两个年轻男女的身上,终于在这天落幕。
回到纹身店里头,已经是黄昏了。
按照朝九晚五的工作时间,赵半仙收拾了一下东西,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就离开了店,一边走,一边骂:
“妈拉个巴子的!那该死的女变态,连尸体都没有了!我得回去想办法,给他回去立个衣冠冢,我这他妈的,怎么和六婶交代啊!也不敢和他们说人死了毕竟还活蹦乱跳的,被那个女变态借了壳。”
我就坐在店铺里,目送走刚刚怂得不敢开腔,现在却一嘴的脏话的赵半仙。
“这老不休的怂包。”我哭笑不得,把那张破烂的人皮脸谱放在了最下面的抽屉里,放在那本小馨的日记旁边,重新用锁头锁上。
然后,我搬出了那锅金龙鱼的火锅底,随便下了一点面条,等吃完后,我就趴在店里的收银台上,寻思着白天发生的事情。
白小雪的遭遇,她的人生只剩几年,固然可悲,可是我却惦记着某件事情。
我忍不住掏出那张照片。
对着照片上的老学校的槐树看,树皮上,那张陈蕾的鬼脸越看越阴森,那嘴角划起的笑容特别诡异,总感觉在对我笑
救命!
我隐隐约约,听到了树皮上的那张人脸在蠕动,张嘴求救,这看得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连照片也会说话了?
就在这时
嘭!
有人在我背后狠狠拍了一下。
我扭头一看,竟是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小姑娘,就骂了出来,“苗倩倩,你这妮子找事啊你?吓了我一跳。”
“你看什么看那么入迷?我到你旁边都没反应。”
苗倩倩瞪大眼睛,一把抢过照片,看了看树上的人脸,一下子就兴致缺缺了。
我把照片收好,问她,“你大晚上的来我这里干嘛?”
“哦,有点事情,要说一下。”苗倩倩大大咧咧的坐下,说:“就是张启明那个傻逼。”
我闷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