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问题放在刘妍身上却成了死结,奉旨守节的烈妇,徐庶只要一想到刘妍的这个身份就恨不能去撞墙。如今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对面曹贼巴不得妍儿一辈子无后,国无后则国除。即便妍儿选了哥哥或者妹妹的孩子做了继承人,也比不了自己亲生的血肉来的更有说服力。
蜀国现在这么大的地盘,这么好的前景,在曹贼的脑子里,大约是早已被算死了的一幅棋局吧!
徐庶越是这么想,心里就越难受,越难受就看什么都不顺眼,包括手上的竹简,越看脸上的表情越难看。门上来报说庞将军来访,徐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说的是谁,竹简一扔直接说了两个字:“不见!”
门上人听主人语气不善,没敢多话,屁滚尿流地跑了。庞统听说徐庶不见他,尴尬得脸都涨红了:“冒昧来访,确实是我的不是。”结果,庞统的书童不信邪,大声对门上人说:“我们大人和你的主人是至交又是同僚,我们大人登门,你家主人断无不见之理。定是你这门公办事不利,没有把话说清楚!若因你的过失耽误了国家大事,你担待得起吗?”
门公被他责问得面红耳赤,想要辩解,却又被他的气势所震慑,关键是庞统的身份是军师,门公心里暗想别真有什么军机大事要和主人商量,算了,我再跑一趟吧,最不济就是挨顿骂罢了。
苦逼的门公第二次到徐庶的书房门前,提高了声音,把“军师将军庞先生”几个字喊得山响。
结果当然是徐庶三步并作两步跑出来亲自把庞统迎了进去。门公因此挨了庞家书童无数白眼,有苦难言。
庞统到书房里坐定,只字未提刚才外面发生的事情。而是忧心忡忡地向徐庶说出来了自己的担心:“元直,你说殿下为什么要一意孤行,不顾民情实际,这民心向背是多么重要,你应该是知道的啊!”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徐庶明白了老友的来意,心里一松,无奈长叹道:“今日之殿下已非昔日之殿下,即便是昔日,只要是她心里决定好了的事情,旁人都是劝不了的。汉中的事情,殿下在刚入成都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好了,她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你去劝她两句,她也许能听进去。”庞统不死心道:“难道你就不怕殿下得个“倒行逆施”的恶名吗?”
“我去劝说,效果只怕是适得其反。恶名好名什么的,你看她什么时候在意过呢?”徐庶有感而发。如果刘妍在意名声,她就不会杀父弃母,更不会向自己求婚。担心她毁了自己名声的人,到头来都发现自己白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