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地上那人的身家是输的一干二净,丢了理智竟在赌坊里闹起事来。
呵。
活该。
既然迷了心窍进了这门,就算倾家荡产,输掉妻儿丢了性命,那也都得自个儿受着。我漠然地迈进门槛,一丝的同情都懒得留下。
……
这做生意,来者便是客,更何况是千金坊这种地方。
所以两个糙汉子见了我,并未因我是个年轻姑娘而心生不屑,那脸上虽满是戾气,语气却放缓了不少:“姑娘里面请。”
不想落下这句话,他们便撇下我走了。
难道他们知道我不是第一次来,所以都不带引路的吗?
下了石阶踏出不足十步,我不禁一顿,方才夜色茫茫,竟没看清,这大门后不远便砌着一道装饰的隔墙,占着居中的位置,左右留出两条宽道来。
嗯……这赌坊的格局似是变了,以前哪有这道墙。
我稍稍打量了一下。
这两条道其实在墙后都是汇作一路的,唯一不同的便是,左边的这条道平平坦坦,右边的那条却嵌着硌脚的石子。
也不知是占的什么寓意。
而我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人,便直接纵身一跃,翻过了隔墙。这一落地,眼前便陡然亮堂了起来。
四四方方一片水池,游着各色的鲤鱼,浮着数不尽的荷花灯,波光粼粼,烛光点点,煞是好看。
穿过通向各个园子的廊道,可以看见大大小小的厢房,各个房间的门窗都大开着,人影绰绰,躁动的声音交织其间,端茶送水的小厮,奏乐起舞的女郎,还有一掷千金的赌徒。
我停在原地四下一扫。
顿感不妙。
一路走来,这格局真是换的彻底,我已然摸不清方向了。
就在我纠结着要不要拦下一个小厮问问路的时候,某间厢房入了眼,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间厢房位置较偏,且门窗紧闭,令人寻味。房前的花坛里还插着一杆旗幡,旗面上绘着一枝血色玫瑰,妖艳美丽。
一枝玫。
我真是很难不自恋地联想到自己。
单冲这面旗幡,我都要去那间厢房看上一看。
心念已动,我走过去伸手将门一推,竟没推开分毫,使了力气再推,依旧如此,索性一脚上门,直接大力地踢了开。
这屋里不怎么宽敞,也没有赌桌,只放置着简单的桌椅,东南向倒落着一张柜台,里头坐着个青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