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悔听我惊叫一声,双眼顿时瞪了开。
还以为怎么了呢,等看清了,他不由喟叹了一声,惊艳什么的算是他想多了,唉,真不愧是他家皮猴似的新娘子。
被我一个不小心扯下来的凤冠,金灿灿的,好在是没有扯坏,只是那如瀑布般倾泻下来的发丝,无不在挑着我的神经。
怎么办,亲娘精心给梳的发髻是彻底地毁了。
捧着凤冠,哭丧着脸,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总不能回去拖王后娘亲再给梳一个吧,那不就暴露了不安分的自己了么。
言大夫摇着头下床,翻翻找找,一面镜,一把梳,见我还一副呆呆样儿地缩在床上,不过是叩着台面,说:“还不过来坐着。”
皱着脸望去,我顿时懂了他的意思。
对啊。
言大夫也很会梳头的。
重新整一个,到时候盖头一罩,王后娘亲也瞧不出什么的,对,就是这样。
一瞬变了心境,我勾着笑,便蹦跶着坐了过去。
言悔实在没想过,这上梳到最后竟是落在了自己头上,真是太不合规矩了,但没办法,自家姑娘老是破着那些条条框框,若是不能拉住她,便也只能随着一起瞎胡闹了。
当言大夫执着梳子,无言地从我的发顶滑下,我眨着眼,忽而道:“你这样不行,得一边说吉祥话,一边梳发的。”
隐隐觉得散了发,有些晦气。
我便琢磨着让言大夫弥补一下,叫回点好运。
然而啊,这人竟是学着我才说过的话,丢我俩字:“恶俗。”
真是被哽得好难受。
而言大夫倒不是真的觉得恶俗,只是想逗我玩儿罢了,故而撂完话,顿了一下便说:“我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你得先同我念一遍。”
“哦。”
所幸姑奶奶我记性还不错,王后娘亲讲过的话,倒还在脑子里兜转。
“一梳,梳到尾。”
言大夫依言念着,手上且落着梳子,待念到第三句时,这人低下头,在我耳边吐气:“三梳是什么来着?”
啧,怎么连几句话都记不住。
回以一个颇为嫌弃的眼神,我翘着小脚答:“这三梳啊,梳到儿孙”
咔。
我猛地住了嘴。
方才连在一起念倒还没觉得,这会儿单独拎出来说道,嗯,生小娃娃什么的,我不禁有些羞于说出口。
真是的,言大夫怎么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