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受过的屈辱全部都在今日受了。
欢颜说的没错,柳芙萝那小蹄子如今的一举一动都极合阿爹的意。清姿风雅,温柔小意,与她阿娘是完完全全不同的。
小时候她不懂的事情,如今细细的回想,并不难发觉阿爹是怕阿娘的。今日他斥骂她的时候,那眼神分明的异样。他怕是从她脸上看到了她阿娘的影子罢。
她的阿爹,一向疼她的阿爹,如今怎么就完全的变了一副模样。
变得叫她恶心。
有那么一刻,襄和县主几乎就要放弃她那维持多年的人设。直接叫人将那贱蹄子杖毙。
气的狠了,她的手都有些发抖。手中的念珠被揪成了一个团,终于崩裂四散。
她狠狠的甩开犹在手中的残珠断线,暗道那小蹄子原是在淇奥斋的,不管到底如何一回事总是跟那夜叉脱不开关系。
天门总捕又如何,到底还是个女人。
凤卿城喜欢又如何,男人总是有不能忍的事情、便是官家也袒护不得的事情。
一场秋雨后的天气寒凉了几日又开始回了些暖。襄和县主却是在这回暖的天气中真的病倒了。
柳芙萝的事情已经查的清楚。竟是那小蹄子眼见着攀不上凤卿城这根高枝,又好巧不巧的遇上了杨驸马。便就使着狐媚勾上这新的高枝。而后去求了那夜叉放她出府。
当初襄和县主看重的就是柳芙萝的心机和敏捷,没想到那心机和敏捷全被用来学了她阿爹最欣赏的风雅。
至于那些户纸已经被彻底的做实下去。做实之时用的还是她的名头。能用她名头还能是谁,自然便是她那好阿爹。
即便是襄和县主不肯相信这一切都是巧合,但她却丝毫的看不出破绽。若硬说这是一个局,她也想不出有什么人会设下这么一个无关痛痒的局来。总不能是为了特意恶心她罢。
查来查去,思来想去,襄和县主只能认下这个倒霉的巧合。
因为大嫂当年的**事情被她揭开,大哥心中怨她,如今阿爹也为一个贱蹄子来斥骂她。便是一直被她养的无法无天的凤卿城也愈发老实起来,在差事上的风评竟是不错。
气怒烦忧挫败思虑种种的情绪交加在心,如何能不病倒。
襄和县主心中的恼怒和气闷郁结最终又都落在了凤卿城的身上。她想着他一定不能够出息起来,她必要毁了他才行。否则世人便要说是她襄和不会教养儿子,而不是说凤卿城那个阿娘赋予他的血脉是如何的低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