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后,不由问道:“这是做什么?”
婠婠坐起身来,望着他道:“睡过那么多的床,唯觉这一张最是舒服。不知是不是因着恒之的缘故。”
凤卿城丢开那金烛罩走到床边来,双臂一左一右的撑在婠婠身侧,凑近她道:“没尽兴?”
婠婠啧啧了两声,道:“恒之的脑子里整日都在想些什么?我这里很是认真同恒之走心,恒之怎么尽是想偏,好似我有意勾着你走肾一般。”
凤卿城用那醇厚而不失清冽干净的声线“哦”了一声,又向前凑了凑,在她的耳边轻声的道:“你不想?”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颈处,酥酥痒痒的撩人,比这更加撩人的是传入耳中的声音。
婠婠眨了眨眼睛,伸腿勾上他的腰侧道:“便是方才不想,现在也想了。”
夏夜的雨难得如此温柔,就这么淅淅沥沥的挥洒着,轻抚在竹叶上,那声响犹如私语。
淇奥斋不算大,不过因着从前伺候凤卿城的那些人都被婠婠打发了出去,这些丫头和管事大娘们住的也就宽敞的很。金莺不在,银雀便独在一间屋里。
她开了窗子,倚在窗前坐了一阵,见旁边玉鸽和珠鸾房中还亮着灯烛,便又出门去在那两人窗外轻声的唤着玉鸽。
窗子无声的打开,露出了珠鸾那张精致的巴掌脸来,“玉鸽睡下了,银雀姐姐有何事?”
透过窗子,银雀见到屋里的方桌上正摞着厚厚的一叠账目,便知珠鸾是在梳理这三年来的账务,准备明日报予夫人。
她笑了笑,压低着声音的道:“是有事,可也不敢劳动你。你且忙,我寻别个去。”
说罢了银雀折身离了窗前,往翡翠几个屋里,唤出她们来烧水。
水烧好,用炭火温着。几个丫头便端了一筐子杏干,沏了一大壶的茶水,悄声的打发着时间。
事实再一次的论证,银雀的举动很是有先见之明。半夜里,夫人果然的要了水。
也不用特意的提神,只这皆接连而来的成就感就足以令银雀兴奋的一夜未睡。便是后半夜里,明眼一瞧就知道不必再候着使唤,银雀也还是难能入眠。
躺在床上想东想西的,心绪久久不能止息,愈加的清醒起来。
婠婠倒是半宿的好梦,一觉醒来天色已经蒙蒙发亮。
借着那微冷的光线,婠婠这才注意到墙上居然还挂着一副消寒图。上面的红色是以指头蘸着红脂点就,只点了一半,尚还空白着一半。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