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九却不能够任由她胡来。
“我砸也砸了,打也打了,该得罪的,都得罪了。”她梗着脖子:“安九爷,我该做的都做了,脸皮已经撕破了,能怎么办?”
“你换身衣裳,跟老夫走,”安九爷脸色难看:“老夫出面牵线,你服个软,老夫舍了这一张老脸,亲自赔不是。”
一个三彩赌坊,谁知道后面是谁,那么嚣张,他也摸不准,心中有些数,怕是真不好惹。
砸了三彩赌坊,又打了姓陆的,那是砸赌坊吗?
那是砸了姓陆的后头那人的脸面!
“我不道歉,不服软。”
“你!”
这丫头怎的这么倔!
安九爷气得脑仁儿疼,伸出手指,气得颤抖抖地指着她:
“这是你!要是换个人,老夫才懒得管你这档子破事儿!
老夫这张脸,都愿意陪你去点头哈腰,伏低做小,你倒不知好歹!”
连凤丫静静看着对面气怒交加的安九爷,一双清澈的瞳子,烁了烁,她自然感受得到对面那老者的善意和真心。
不由态度软了软:
“他不敢告官,他先扣的人,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张二鱼伤痕累累从赌坊里被搀扶出来。”
安九爷差点一口老血喷出:“老夫是怕他告官吗?”他怕的是,那些见不得人的肮脏手段!
“要是告官倒好了,老夫何必提心吊胆?老夫怕等来的是更下作更见不得人的手段!
你虽然比寻常女子聪慧,但终究只是个寻常老百姓,区区一个女子家,要对付你,多的手段能叫你身败名裂,家破人亡。
你……可晓得!”可晓得他的良苦用心?
那样苦口婆心,连凤丫觉得吧……这个自己好像有些不太厚道。
“咳咳……”微思索,觉着也不能光叫人家安九爷替她提心吊胆:
“安九爷,您歇歇先。
您老人家可还记得第一次见着我的情形?”
她抬眸,眼底一片清明:
“您老认识我也不是一天两天,我连凤丫若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是的人,想必您也不必与我合作这么久。
早就已经看不上了,对不?”
安九爷忽然安静下来,静静望着那女子……确实。
“我从山里出来的时候,什么都不是,后来有了点银钱。
如今家境富裕了,可有一点,安九爷,我比您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