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人儿:
“他既然不知错在哪里,那他就只能够站在那里。”
她伸手,淡定指向院门外。
那里,院门外,是连家的家外。
风雪中,小人儿面色煞白,孩子聪慧的很,他阿姐的“那里”,他低头看看一只脚在门内,一只脚在门外,
眼圈顿时红通通,眼里已然蓄着湿意,却倔强地忍着。
不知是不肯落泪,还是不肯服软。
低头看着地上,一片白皑皑,小家伙咬着嘴唇,收回了那只跨进院门里的脚。
罗管家心疼又愤怒,一抬头:
“他有何错!一个孩子而已,他能够做错什么!”
边说边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衣,紧紧裹住小人儿。
连凤丫心口一疼,蓦然撇开视线。
但……有些事情,别人可以说他无错,可以放任不管,但她,不能够!
此时此刻,这小家伙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劣性。
她既然看出,却不加以引导……此时不叫他知晓,以后定了性子,如何再改?
“连竹心,你当真认为,家里发生的事情,你毫无错处!”她喝道。
袖中的手掌,收紧了又收紧。
万氏听着,心中豁然明了。
忙道:
“不是他的错,是他那没用的爹的错。”
连大山也恍然大悟,连忙点头:“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轻信别人,是我不该被人算计,害了竹心。不怪他。”门外,小家伙撇开头,不愿意看到连大山,后者憨实的脸上,一阵阵发红,高大壮硕的身子,倏然一颤,便立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仿佛是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无
措。
万氏一面看看自己的男人,一脸无措和满脸的悔恨,一面又看着门口自己肚子里生出的孩子冷得瑟瑟发抖,却又倔强地梗着脖子。
她这心里,如同刀割,两边都是她在乎的人,此刻却又如同水火不相容……他们可是亲生父子啊!
做娘的心里,疼着痛着,焦急着,急到最后,只能把这万般焦急的心情,全部发泄在始作俑者身上,埋怨地瞪着自己的男人。
连大山面色也发了白,嘴唇渐渐灰白,几次张嘴,几次又说不出话来。
一切,连凤丫都看在眼里,闭了闭眼,叹息一声。
睁眼时,眸光如有实质,仿佛一道电弧,射向门口那小人儿,抬脚,走下了屋檐,走近那小人儿跟前。